; 程煜恼了,一拍茶案,道:“我勒个去,老程太不是东西了吧?过年居然还给那几个发红包呢?我每年春假回来过年,从来也没见过他一分钱的红包啊。”
宁可竹又笑了起来,轻轻拍打了一下程煜的手背,说:“你这孩子,这会儿说这些干什么。”
“反正我是没见过这种爹,早知道程氏集团这破事我就不该过问,早点破产得了。”
“胡说八道!煜儿……”宁可竹想板起脸训斥程煜两句,却又突然有些心酸,为程煜心酸。 母子之间沉静了一会儿,宁可竹叹了口气,又说:“煜儿,你也别多想,你爸他现在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我估计他醒了之后,肯定会有很多改变的,说
不定他会把他为什么这样对你的原因告诉你。”
程煜心说原因我虽然不知道,但我基本上也算是有数了,肯定跟他那个该死的系统有关系。 于是,他摆摆手说:“那也不重要。反正我是觉得,程氏集团这次经历过这件事之后,您应该也能看出来了,以往的程氏集团,完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老程他甭管有多少个无理手,他都能化险为夷。可他不在了,程氏集团就绝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而且,您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您也不能这么一直替他程广年盯着这个烂摊子。等资金问题彻底解决了,集团事务一切上了正轨,我的建议是该提拔提拔,该重用重用,该分的权就得分下去。老让人做幕后英雄,老程那种一言
堂的暴君可以,因为他永远正确么,但任何其他人都不行。不管是许见喜,还是赵泽鹏,都得让他们浮出水面了。” 宁可竹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也用董事长办的名义下发了文件,责令所有分公司顾好手头的项目,新项目要慎之又慎,必须彻底确保
集团以及各分公司的现金流充足。这也等于将各个分公司的权力间接的下放下去了,等到一切恢复,他们也就无需听从总部的要求,各自开展各自的新项目了。”
顿了顿,宁可竹又道:“我还是很难接受你爸他居然藏了这么多钱,三十个亿啊……”
程煜嘿嘿一笑,说:“就怕远不止这些,我保守估计,老程的小金库少说点也得在这上边加个零。”
宁可竹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别胡说,怎么可能呢?” “那就等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再说吧,或许我的估计都保守了。不说别的,就说如果真按照我的估计,最近一年老程的借贷总额达到一百五十个亿的话,虽然
是滚动着借的,但他至少也得能拿出一百五十亿以上才滚的起来。”
这种账宁可竹当然不会算不明白,她点了点头,说:“这么说,还真是。等于说,集团这些年资金上的问题,都是你爸一个人单打独斗解决的。” 程煜笑着说:“您是不是又想问他图什么?我不管他图什么,我只知道,这是他最有效把私人资金介入到企业管理中的方式,如果不是私人借贷,而是商业贷款或者投资,那么其他股东就会生疑,觉得这是老程要一步步侵吞他们股份的实证。而且,老程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介入资金,那些股东哪怕加在一起也没他股份多,也不可能一次次的由着他一言堂的。人心向背,莫测难明,即便你正确了一百次,可这第一百零一次,也依旧会有人提出反对。唯有这种方式,风险他一
个人担,好处大家拿,集团上下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宁可竹也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但却依旧翻了个白眼,嗔怪道:“你这孩子,真是胡说八道惯了,什么就叫你爸他胡作非为了?”
“您见过哪个企业家是像他这么管理公司的?他这要不叫胡作非为还能叫什么?”
“可你爸是怎么能有这么一笔庞大的私人资金的呢?” 程煜笑了笑,说:“最开始肯定是私募,时间长了,那些外来的资金就可以摆脱了,老程别的不行,但投资眼光还是很强大的,要不是在国内不会真的允许他这么操控资金,他保不齐就不是创建程氏集团,而是创建程氏银行了。二十年,从白手起家到程氏集团,数千亿的个人身家,那么同样是二十年,当初的私募借
鸡生蛋,现如今有个几百亿的规模,似乎也没有那么值得奇怪吧。” 这些话,就纯属是宽慰宁可竹的了,也算是帮程广年的这笔钱找了一个其他人能够接受的方式。但程煜当然不会不清楚,这些钱,只能是直接来自于程广年
的那个系统。
宁可竹缓缓颔首,慢悠悠的说:“这倒也是,你爸他在程氏从不听别人的意见,也是因为他的眼光从来没出过错。可他为什么连我也瞒着呢?” “妈,这可不是吃味的时候啊,我还被他扔到美国那么多年,我找谁说理去?我没说错,老程就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