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领兵回京?你们都留下,我一个人回去!”
“将军,您这是何必呢?咱们大获全胜的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您只需要等上数日,到时候皇上自然会下旨命您凯旋。”
“我等不及了。”
见将士们还要说话,年轻的将军手一抬:“好了,你们不必再劝,我主意已定,绝不更改。邵知,再给我牵一匹马来!”
邵知立刻牵来一匹枣红战马,与邵明渊胯下白马并肩而立。
“驾!”邵明渊一夹马腹,白马载着他如离弦的箭往前方奔去,枣红战马紧紧跟随而上。
将士们直起身来,目送带领他们大胜的将军远去。
一群锦鳞卫涌进审问室,领头的正是新任锦鳞卫指挥使江远朝。
江远朝腰挎绣春刀,身穿飞鱼服,一身朱衣在暗室中显得尤为亮眼。
见到里面情形,他飞快脱下外袍罩到乔昭身上,厉声道:“给我杀!”
兵刃相击的声音传来,江远朝弯腰把乔昭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繁星如昼,乔昭被衣袍遮着什么都看不清,剧烈的疼痛过后连思绪都是迟缓麻木的,她无力在江远朝怀中动了动头,喃喃道:“邵明渊——”
江远朝脚步一顿,紧抿薄唇,大步走向早就停在路边的马车,抱着乔昭钻进车厢。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怀中少女却凭顽强的意志恢复了清醒。
“江,江大人……你放我下来……”
江远朝没有理会乔昭的话,冷着脸道:“马车颠簸,你受了伤,受不住。”
“我……”乔昭嘴唇动了动,没有力气再说话。
江远朝深深看她一眼,手向她腰间探去。
乔昭眼神猛然一缩。
江远朝一叹:“你放心,我江远朝还不至于这么下作!”
他手中多了一只绣着绿眼鸭子的荷包,正是乔姑娘独家出品。
不用问乔昭,他直接打开荷包从中取出一只瓷瓶,打开瓶塞,立刻有淡淡的药味传来。
“是这个没错吧?你不用说话,是的话就点头。”
乔昭轻轻点头,壁灯照耀下,脸色苍白如雪。
“我先给你手上涂些药,不然受不住。”江远朝怕乔昭因为抗拒而牵扯得伤口更加疼痛,温声说道。
乔昭眼皮颤了颤,没有作声。
江远朝抓起她的手,看到少女白皙的手指上鲜血淋漓,几个指甲全都变成了血紫色,盛怒从眼中一闪而逝,剩下便全是心疼。
这样的酷刑他早已见惯不惯,可一想到刚刚在那间小小的暗室中乔昭就是被人如此对待,拿着瓷瓶的手就忍不住轻颤。
“你放心,我会把那两个伤你的人千刀万剐,绝不让他们好受!”
清清凉凉的感觉从指间传来,乔昭手指微收,轻声道:“多谢。”
“是我来晚了。”
乔昭不再言语,听着车轱辘的声音,好一会儿才问道:“你送我回家么?”
江远朝微微皱眉:“你这个样子如何回家?”
乔昭努力睁眼看他。
“我先带你上药换过衣裳,再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