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亮起灯火。
其中一个黑衣人打量了一下抓来的两个人,似乎是沉思了一会儿后压低声音说道:“写一张纸条就说这两个人在我们手里,去韩唤枝住的苏宅把纸条扔进去,韩唤枝自然不在意这两个人的生死,但那个沈冷一定会在意......我才不信沈冷被韩唤枝带走会被严刑拷打,不过是做的假象而已,要想戳破这假象这一张纸条就足够,纸条进去,沈冷必然会炸了,只要他敢从苏宅里出来就半路杀了他。”
另外一人道:“韩唤枝把沈冷带走多半是为了保护毕竟那是皇帝在乎的人,说是南下查沈冷和庄雍的还不是为了保护起来,一旦沈冷得到了消息必然出来,韩唤枝也会出来,廷尉府带来了一百多人,咱们的人手怕是不够用。”
“哪里还有一百多人,廷尉府的人回来了一半都不到全在客栈里了,被咱们的人引走,另一多半在几百里外根本赶不回来,能来的只有韩唤枝和沈冷两个人。”
为首的那人吩咐道:“你们留在此处守着这两个人,我已经安排了其他人在半路截杀,不许出错。”
“是!”
那些人应了一声,看起来成竹在胸。
为首那人又交代了几句什么随即离开,留下大概五六个人守着这屋子,姚桃枝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跟上离开的人,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不远处的墙角白小洛看着人陆续离开,转身看向身后的手下:“去把那两个人抢过来。”
吩咐完之后他也离开了皇宫,这夜色里真是精彩。
半个时辰之后,苏宅的大门忽然之间被人拉开,沈冷犹如一头发了疯的猎豹一样冲了出来,紧随其后的便是韩唤枝.......两个人表情都不是装的,因为这本就不是韩唤枝的安排。
韩唤枝确实是想用沈茶颜和沈先生把那些人引出来,可根本就还没有去布置,昨日派出去的抓人的廷尉回来的那一半全都安排在客栈,结果还是出了事。
沈冷很快,能有多快就多快。
韩唤枝跟在这个年轻人身后往前跑几次想提醒他不要这么心急,可几次张嘴都最终忍住了,他很清楚那两个人在沈冷心中的分量,自己再提醒也没有什么意义。
大街上很冷清只有两个人疾掠而过的声音,前边十字路口左边那家四层高的木楼是摘星楼,施恩城里最贵的酒楼之一,右边最显眼的那建筑是诚泰戏院规模比摘星楼还要大一倍有余,平越道的人爱听曲儿是出了名的,每日下午的时候戏院里都是人满为患。
沈冷冲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猛然停住,这平越道的气候如此闷热便是晚上也没几分凉爽,可在这,沈冷却感觉到了一股一股的寒气。
他和韩唤枝停在十字路口的正中,从四面都有人过来,那些黑衣人丝毫也不遮掩自己,因为他们的人数足够多。
“你走。”
韩唤枝将披风摘下来扔在地上,右手按住了长刀的刀柄。
“我会为你挡住。”
韩唤枝一共只说了这八个字......你走,我会为你挡住。
然后沈冷真的加速冲了出去,在沈冷一动的同时四面过来的人也开始加速,好像潮水一样往十字路口中心汹涌而来,握刀的韩唤枝不动如山,月色下那张脸上表情依然平静,这月下的刀客仿若一道挡在千军万马之前的城关,雄关犹在,便谁也不好过去。
姚桃枝蹲在一棵树上看着沈冷冲向前方于是嘴角勾了起来,这笔银子终究还是他的。
沈冷在大街上狂奔向前,姚桃枝在一侧的屋顶上若青烟追逐,两个人的速度都很快,一个是大步流星一个是缥缈如烟,很快战场就被这两个人甩在身后,韩唤枝那般身份地位的人似乎都不再重要,重要的反而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水师小子。
啪的一声。
沈冷突然抽刀挡了一下,一支很短的弩箭被他一刀劈开,这夜里这反应足以让人敬畏,而姚桃枝对沈冷的态度也变得更加端正起来。
落地的姚桃枝挡在沈冷身前,相对来说他比沈冷矮了至少半个头,况且他头发还没了所以显得更矮,月色下的杀手头顶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看起来像是一只扭曲的大蜈蚣趴在那一动不动,却是伺机而动。
沈冷握着他的黑线刀一言不发便一刀斩落,姚桃枝本想说几句什么被被硬生生的压了回去,他突然出手,两只手上都套着铁爪......专门为了应付沈冷的刀而准备的铁爪。
他查不出来沈冷的祖宗十八代,但最起码还能查得出来沈冷有一把可怕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