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怔:“既然他们死光了,是何人把国师真人带入铜羊台城的?”
沈冷看了他一眼:“我想也知道。”
阙月生沉默片刻,抱拳:“请大将军给我三天时间,无论如何,两国当尽力避免交战,一旦交战必将生灵涂炭,宁虽强,可后阙上下有保国之心,宁军也就断然不会毫无损失。”
“不给。”
沈冷的回答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还有不到一刻时间。”
阙月生脸色变了变:“大将军何必如此倨傲?纵然我军职不如大将军,大将军端坐马背不动也显得无礼了些,此时更盛气凌人,宁人都如此不讲道理?”
“我不倨傲。”
沈冷回答:“我坐在马背上没下来,不是因为你军职低,后阙王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下来,因为我累了,想坐着,我只是懒,如果你觉得我盛气凌人,你忍忍。”
阙月生无言以对。
“大将军!”
他再次抱拳:“我还是恳请大将军给我三天时间......”
“不必。”
沈冷道:“你回去吧,你们找不到,我进城自己找,天门观,我自己会去。”
“这是后阙国!”
阙月生怒道:“不是宁国!”
沈冷依然平淡:“我把这变成宁地就是了。”
他一摆手,岳望嵩立刻向前:“你回去吧,还有不到一刻的时间,大宁战兵不会出而不战,从无特例,回去备战吧,另外,据我所知你是后阙国大丞相乌尔敦的独子,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父亲,大宁战兵为何而来。”
“咦?”
沈冷看向阙月生:“你是乌尔敦的儿子?”
阙月生从沈冷的眼神里看出来一些不对劲,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是,大将军想怎么样?”
“唔。”
沈冷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刚刚那一瞬间想着是不是应该绑了你和你爹要写赎金,不过这个场合有些不合适,等我破城之后再说吧。”
阙月生都懵了,这种话是一个堂堂大将军能说出来的?绑架,要赎金?气度呢?脸呢?
“快走吧。”
沈冷道:“我这个人变卦很快。”
阙月生立刻回头,他不知道沈冷是不是在开玩笑,但他不敢那自己的命开玩笑,只好离开,转身朝着城墙那边飞奔,而岳望嵩一脸笑意的看向沈冷道:“大将军真会开玩笑,估计着快把他吓尿了裤子。”
沈冷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没开玩笑。”
岳望嵩:“......”
沈冷问:“这个人你说能不能换十万两银子?”
岳望嵩道:“他是乌尔敦的独子,乌尔敦在后阙国说一不二,连后阙国王都对他礼让三分,后阙国的军队,有三分之二在乌尔敦的直系手中攥着,他一句话比后阙王一句话能调动的兵力或许还多些,所以十万两银子应该能换来,毕竟乌尔敦也是富可敌国。”
沈冷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装-逼真不好......”
岳望嵩懵了:“大将军的意思是?”
“丢了十万两银子,好亏。”
沈冷叹道:“我刚刚要是下令把他擒住,是不是显得没有风度?”
“是......若擒住的话,确实......”
岳望嵩支支吾吾,也不好说什么。
沈冷道:“这个风度,价值十万两,真贵。”
他回头看了看:“抛石车上来了没有?”
有亲兵回答:“大将军,刚刚传令之后,抛石车已经尽最快的速度运上来,正在搭架,不出意外的话,两刻之后就可攻城。”
沈冷嗯了一声,抬起头看了看月色。
此时已经后半夜,距离天亮应该也不会太远了,小张真人他们在城中放火是子时之后,算计着再有不到一个时辰东方就要泛白。
沈冷回头看了看,士兵们全都在等待着他下令,这是这些新兵第一次真正的实战,他们也将第一次经历生死,当他们走上战场的那一刻便不是懵懂少年,而是男人。
“岳望嵩,去传令,四门皆堵。”
沈冷看了一眼铜羊台城上一直冒着的狼烟:“后阙国的援兵最快三个时辰可到,那就两个时辰之内拿下铜羊台城,告诉大家,城破之后不许侵扰百姓,城中府库里的东西分给他们了,我刚刚对阙月生说过的,我可以把这里变成宁地,既然是宁地,人也是我们的人了。”
岳望嵩嘴角一扬,心说沈将军就是狂。
沈冷停顿了一下,笑了笑:“告诉他们好好打,以后我再分给他们十万两银子。”
岳望嵩心里一怔。
大将军......还真想绑架了那个阙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