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院,沈冷把包裹打开取出那套铠甲又仔细看了看,这甲胄虽然已经有数百年历史,可是保存的极好,没有破损,显然时常会有人精心保养。
这么看当然看不出来甲胄的材质,只是从触感到分量都足以证明这件甲胄的价值。
沈冷随便取了一把普通的匕首过来,在甲胄上用力划了一下,甲胄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用手在刀痕上抹了一下,刀痕更浅几乎已经看不到。
沈冷手里的东西哪有什么不好的,哪怕就是这把普普通通的匕首也是精工打造,不管是锋利程度还是坚硬程度都非凡品可比,再加上他的腕力,居然只是在铠甲上留下一道如此浅的痕迹,可想而知这铠甲有多坚硬。
沈冷沉思了片刻,把铠甲平铺在桌子上,右手握住匕首朝着铠甲猛的一刺,随着当的一声脆响,那把匕首居然崩断。
再看铠甲,其中一片甲片上留下了一个小坑。
于是沈冷的脸上就露出喜色。
这铠甲分量沉重,如果是寻常壮汉穿在身上也会行动不便坚持不了多久,别说再有什么剧烈动作,光是穿着铠甲就能累死人,除非是有神力者,耐力也好,孟长安自然是没问题的。
所以沈冷对这套铠甲越看越喜欢,脑海里甚至已经浮现出把这套铠甲交给孟长安的时候,那家伙脸上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那表情总结起来应该是四个字就能表达......欲拒还迎。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会很诚实。
“闷骚。”
沈冷自言自语了两个字,然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那铠甲。
他伸手在铠甲上抹了抹然后放在鼻子前边仔细闻,片刻之后沈冷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
脑袋里嗡的一声。
廷尉府。
千办聂野快步从外边进来,看到韩唤枝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他上前一步抱拳俯身:“大人,有些不大好,出事了。”
“嗯?”
韩唤枝脸色一变:“这个时候还能出什么事?”
聂野走近了之后说道:“刚刚审问的犯人叫姚久儿,是姚朝宗的亲信,也是姚家旁支的人,原本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姚朝宗看他机灵做事也用心就留在身边调遣,刚刚我审问的时候他忽然招供了一个消息。”
“什么?”
“他说......姚朝宗出事之前曾经拉拢过大将军沈冷,并且送给沈冷一套祖传铠甲,叫猥鳞甲,是姚家祖上当年跟随太祖皇帝开国征战之后所穿,也是当初太祖皇帝亲赐,这铠甲给了沈冷之后,想让沈冷帮忙安排人进水师为将。”
韩唤枝一摆手:“不可能。”
聂野道:“属下也知道不可能,姚久儿就是这么说的,信誓旦旦,还说沈冷拿了东西却拒绝了姚朝宗,姚朝宗一怒之下就要到陛下面前告沈冷,拼个鱼死网破,但他下手没有沈冷快,被沈冷直接设陷阱把他抓了。”
“那也不可能。”
韩唤枝道:“先不说沈冷根本不可能会收姚朝宗的东西,就算是沈冷收了又没打算给姚朝宗办事,他完全可以杀了姚朝宗,为什么要抓个活的回来交给我们廷尉府?难道沈冷就不怕我们审问出什么?而且姚朝宗如果是想和沈冷鱼死网破,都已经被关在廷尉府里了,为什么他之前不说,反倒是他手下
一个小人物招供了?这不合常理,没有一处符合常理。”
聂野问:“姚久儿说是害怕报复,大人,现在怎么办?”
“口供呢?”
“口供封存了。”
聂野脸色难看的很,犹犹豫豫的说道:“可是......”
韩唤枝知道聂野在担心什么,陛下把廷尉府捧起来到了一家独大的地位,权限比刑部还要高的多,凌驾于所有衙门之上,但是陛下并没有放松对廷尉府的监管,这么一个庞大的衙门而且权限如此恐怖,如果不控制好的话就会出问题。
所以,每一件涉及到官员的案子,参与审问案情的人都有宫内的人,大内侍卫处的人轮番到廷尉府这边来,不会是固定的人,而是不定期的轮换,这样也是为了避免大内侍卫处的人在这时间久了会被廷尉府的人收买以至于沆瀣一气。
所以,每一次审问做笔录的时候,都有大内侍卫处的人在场,笔录也会一式两份,不容有假。
聂野不担心廷尉府的人,廷尉府的人没有人会信沈冷会做这样的事,他也不相信大内侍卫就信了这种胡言乱语,可是,如果仅仅是廷尉府的人这事韩唤枝就能压下来,根本就出不了廷尉府,然而有了大内侍卫处的人,如此紧急重要的消息,他们会立刻送进宫里。
“人走了?”
“已经走了。”
聂野道:“那个人招供之后,大内侍卫处的人就说此事重大要尽快回宫,我又不好拦着......”
“你派人回我家里一趟,就说我有要紧事今夜回不去了。”
韩唤枝吩咐了一声,然后大步往外走:“我们再去问问姚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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