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急迫的眼神,何善却连连咂舌,避重就轻道:“你说的有些道理,此事且容本官三思……”
“三思?”
面对何善的百般推诿,一忍再忍的李老虎终于爆发了,怒声道:“何大人,这么多年我对你孝敬不断,此事我就不提了。单说这几日,我已先后派人求了你不下十次,金银财宝献上无数,可谓费心费力,耗尽家财,不惜颜面,千般哀求。可你却一再推脱,今日我李某人冒着生死之险,亲自来这里求你,你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对我敷衍搪塞,究竟是什么意思?”
何善大怒,冷声喝骂道:“李老虎,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官大呼小叫?今日我能来见你,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却得寸进尺,不识好歹。此事我就算不帮你又能如何?没有我,你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何善!”
李老虎怎么说也是一帮之主,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何时有人敢对他出言不逊?故而登时大怒,拍案而起,怒声道:“你休要逼我!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若有事,你也休想好过!”
“你什么意思?”何善冷喝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死不死与我何干?”
“这么多年,你在颍川所做的一切丑事,我都了如指掌。”李老虎冷笑道,“贪赃枉法之事我就不说了,你可还记得自己在南城私养的三个小妾?你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我早已在暗中查清。这次你若不肯帮我,我定会在临死前,将你的丑事全部捅出去,到时看你那瘸子老婆会不会绕你?你的岳丈又会如何惩治你?”
“你!”何善万没料到李老虎竟敢暗查自己底细,不禁气的浑身颤抖,眯起的眼中顿时布满杀机,冷声道,“李老虎,你敢威胁我?”
“何大人,你我早已是同气连枝,你若肯救我,我保证日后你有的是好日子过。”刘老虎狞笑道,“但你若想落井下石,咱们谁也别活!”
“你……”
“砰、砰砰!”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令李老虎瞬间变的紧张起来。刘三和两名东湖帮弟子顺势抽出钢刀,一脸谨慎地盯着门口。
“客官,您要的酒来了!”房间外传来小二的声音。
闻言,李老虎几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反观何善与何安,却眼神一动,下意识地对视一眼。何安朗声问道:“可是烫好的酒?”
“客官只管放心,酒已烫好,现在就能喝。”
“甚好!”何善答应一声,转而看向面带狐疑的李老虎,语气缓和道,“我们不必争辩,毕竟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呵呵……有什么话我们大可一边喝酒,一边细说。我救你,救你便是!”
说话的功夫,何善已缓缓起身,在李老虎阴沉的目光注视下,带着何安一起朝门口走去。
闻听此言,李老虎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故而心中大喜,同时也下意识地放松了戒备。
开门后,何善、何安先后迈步而出。紧接着,外边传来这一阵若远若近的谈笑对话。
“何大人,你的东西都已准备妥当,现在便可取走!”
“多谢!多谢!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何大人请!”
听着门外古怪的寒暄声,李老虎不由地心中生疑,猛地起身对刘三几人招呼道:“随我出去看看!”
可还不等李老虎迈步,房外却有人影闪动,随之推门而入。
李老虎定睛观瞧,猛然发现此刻进来的人,已并非何善、何安,而正是他日防夜防的柳寻衣。在柳寻衣身后,还跟着许衡、汤聪、廖川、廖海几人。
“你……”
“李帮主,别来无恙?”柳寻衣一边朝李老虎走来,一边缓缓抽出宝剑。
刘三和两名东湖帮弟子见状,登时大吼着挥刀猛扑上去。不等柳寻衣招呼,许衡几人已先一步出手,将他们瞬间斩于刀下。
霎时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悄然弥漫在这间狭小的客房中。
“你……”
李老虎早已被柳寻衣吓破了胆,此刻又惊又怒。但心里更清楚,今日的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故意引他现身的骗局。
“李老虎,多行不义必自毙。”柳寻衣来到李老虎面前,不等李老虎仓促拔刀,冰冷的剑锋却已死死抵在他的脖子上。柳寻衣目无表情地说道:“这么多年,你在颍川犯下累累罪行,杀人放火、欺行霸市、逼良为娼、强取豪夺,实在罪无可恕,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