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是认为稽查之事或有不妥之处……”
“林门主,你听到了?”黑衣弟子根本不给“福寿康宁”辩解的机会,直接将凌厉的目光投向林方大。
“那也不行!”林方大沉声道,“说两句话便要被你们带走,简直岂有此理!”
“林门主的意思是……”
“他们是我的人,要查也是我查,你们不够资格。”林方大眼神一狠,直言道,“你们先回去,等我查出结果自会告诉你们。”
“林门主这样做,似乎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这里是休门,我是休门之主,一切我说了算。”林方大突然将刀向上一转,锋利的刀刃直接抵住黑衣弟子的脖颈,冷冷地说道,“你是不是连我的面子也不给?”
“林门主,你……”
“林方大,他们不够资格?那我够不够资格?”
黑衣弟子话未出口,一道清冷的声音陡然自远处传来。
紧接着,面沉似水的黄玉郎在一众黑衣弟子的陪同下,快步朝林方大走来。看其阴沉的目光,紧绷的脸色,似是内心十分震怒。
“六爷,我……”
“啪!”
林方大尚未解释,黄玉郎陡然挥手,“赏”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直将林方大打的晕头转向,脑袋嗡嗡作响。
“林方大,难怪你的手下如此放肆,皆因你这个门主没规没矩,无法无天。”黄玉郎教训道,“你倒是说说,这里究竟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自然是六爷说了算……”在黄玉郎面前,林方大纵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忿,此刻也不敢冒然顶嘴。
林方大了解黄玉郎的性格,人情世故在他面前向来一文不值。莫说一个小小的休门之主,就算是洛天瑾做错事,黄玉郎同样敢直言不讳。
“我知道府主对你一向偏爱,但你不要妄想恃宠而骄。”黄玉郎道,“在我面前,你撒泼耍混的那套市井地痞的法子,一点用也没有。你非但阻挠肃清,甚至拔刀相向,只凭这一条,我杀你一百次府主也没话说。”
“是……”林方大赶忙将刀收起,心有不甘地向黄玉郎低头认错,“是我莽撞,请六爷责罚。”
“来人,把张福、王寿、李康、赵宁四人带走严查。”黄玉郎目不斜视地盯着林方大,径自下令道,“我看谁敢阻拦?”
“是!”
黑衣弟子纷纷领命,迅速冲上前去,将哀嚎不止的“福寿康宁”五花大绑,从林方大和一众休门弟子面前强行拽走。
林方大怒由心起,恶向胆生,将拳头攥的咔咔作响,以泄心中之火。即便如此,他仍毕恭毕敬地站在黄玉郎面前,不敢挪动分毫。
“林方大,念你对府主忠心耿耿,这次我且饶过你。”黄玉郎冷漠道,“若你再敢阻挠肃清,我定不轻饶!”
说罢,黄玉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只留下胸中如堵,羞愤难当的林方大。
片刻之后,洛凝语姗姗而来。此时的她愁容满面,神情慌张。
“凝语,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请你帮忙……”
“如果是关于肃清之事,我恐怕无能为力。”不等林方大将希望寄托在洛凝语身上,她却先一步打断道,“大哥出事以后,爹性情大变,我曾屡次劝说……但爹非但不为所动,反而呵斥我不要干涉黄六叔办事。眼下娘大病未愈,因为大哥的事整日魂不守舍。谢二叔他们对爹惟命是从,更是冥顽不灵。我实在没有法子,只能来找你,希望你能……帮帮寻衣。”
“什么?”
此言一出,林方大的脸色陡然一变,惊诧道:“寻衣出事了?”
一提起柳寻衣,洛凝语不禁眼神一暗,贝齿轻咬着下唇,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什么事?莫非……”林方大欲言又止,眼中悄然闪过一抹骇然之色,“莫非与肃清有关?”
“我听说,功过箱一夜之间冒出十几道弹劾寻衣的字条。”洛凝语眼圈一红,低声道,“你了解黄六叔的性子,若让他看到这些字条,寻衣一定在劫难逃。”
“怎么会这样?”林方大错愕道,“虽然风闻言事闹的沸沸扬扬,但大都是寻常弟子相互攻讦。寻衣现为惊门之主,晋升黑执扇更是指日可待,在贤王府绝对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谁这么不长眼,在这个节骨眼跳出来闹事?”
“何人所为,眼下已不再重要。”洛凝语道,“黄六叔铁面无私,不近人情,一旦他找上寻衣……后果不堪设想。”
望着心急如焚,方寸大乱的洛凝语,林方大不由地心中一痛,再想到柳寻衣的处境与二人的兄弟情义,更是五味陈杂,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我是榆木疙瘩,想不出好法子。”林方大按下思绪,沉吟道,“但有一个人,或许能帮到寻衣。”
“谁?”
“洵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