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永远不能独占鳌头。如若不然,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贤王府和金剑坞。我们两家能在短短的二十几年迅速崛起,并一举超越这些底蕴深厚的门派世家,靠的就是‘不要脸’、‘不怕输’、‘不怕死’的韧性和劲头。有道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当年我们光着脚行走江湖,自是天不怕地不怕。而今我们也变成穿鞋的,遇事难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看来……九月初九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谢玄忧心忡忡地说道,“请府主赐我句实话。此次武林大会……府主究竟有多少把握?”
闻言,洛天瑾的眼中悄然闪过一抹毅然之色,幽幽地答道:“不成功,便成仁。”
“嘶!”
虽然洛天瑾的语气云淡风轻,但谢玄依旧从他那坚定不移的眼神中,感受到一股极为猛烈的决心与信念。
“不知府主打算带谁去华山?”
洛天瑾伸手指了指谢玄,而后又指了指自己,补充道:“还有江一苇、雁不归、慕容白、邓泉。此行,让柳寻衣从下三门抽调精锐,为我们鞍前马后,打点一切。邓长川、黄玉郎镇守贤王府,留上三门和中平二门供他们差遣。”
谢玄精神一振,主动请命道:“九月初九,华山势必鱼龙混杂,神鬼难测,府主需保存实力至最后一刻。谢某不才,愿为府主打先锋,试一试本届武林大会的深浅。”
“不!”洛天瑾摆手道,“你是我的底牌,岂能轻易出手?”
言尽于此,洛天瑾的眼神陡然一变,别有深意地说道:“先锋者,我心中已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论地位、论手段,论资格,他皆在你之上。”
“谁?”
“玉龙宫主,任无涯!”
……
七月二十一,静江府,金剑坞。
青天阁内,金复羽将洛阳传回的密函细细观阅一遍,嘴角不禁扬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古怪笑容。
“坞主,可是洛天瑾有动作?”冷依依好奇道。
宋玉面露沉吟,猜道:“莫非他已查出神秘人的线索?”
“中元节,有人给洛天瑾送去一口棺材,并将贤王府的人戏耍一番。”金复羽笑道,“有趣的是,此人胆大包天,招惹洛天瑾后非但不知逃命,反而主动登门拜访。更匪夷所思的是,他在贤王府只逗留半个时辰,最后竟毫发无伤地离开洛阳。”
“这……”
闻言,宋玉、冷依依、温廉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至于他们商谈的内容,由于知情者甚少,因此未能如实打探。”金复羽又道,“但透过这件事中的诸多蹊跷,我已断定,拜访贤王府的人,正是左右六大门派和四大世家的神秘人。只不过,洛天瑾既未受他威胁,也没有向他出手。”
“咄咄怪事,敢问那人是谁?”
“桃花剑岛岛主,宇文修。”金复羽微微一笑,“桃花剑岛在中原销声匿迹十几年,当今江湖上认识宇文修的人不多,因此前段时间才会神神秘秘,谣言四起。”
“装神弄鬼,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来只是一条丧家之犬。”冷依依面露轻蔑,转而话锋一转,问道,“如此说来,横山寨……”
“不可!”金复羽打断道,“宇文修虽不可虑,但其背后的靠山,才是真正的麻烦。”
“此言怎讲?”
“只凭一个小小的桃花剑岛,怎能左右六大门派和四大世家?”金复羽不答反问,“如果宇文修只是宇文修,他岂敢堂而皇之地走进贤王府,而后又毫发无伤地走出来?”
“坞主的意思是……”
“宇文修只是一个傀儡。”金复羽笑道,“他背后的主子,才是令六大门派、四大世家以及贤王府忌惮三分的真正原因。虽然不知是谁,但洛天瑾能不受他的威胁,我们亦能无所顾忌。至于横山寨……仍要小心潜藏,确保万无一失。”
宋玉问道:“坞主有何打算?”
“你留守金剑坞,石镇山坐镇横山寨。依依、温廉随我前往华山。”
“洛天瑾不仅有贤王府,更有玉龙宫助阵。此消彼长之下,坞主岂非势单力薄?”
“此言差矣!”金复羽讳莫如深地笑道,“九月初九,我的对手只有洛天瑾。但洛天瑾的对手,却不止我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