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可一旦时运不济,一夜之间就会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最重要的是,江湖地位无论是高是低,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恰如……去年如日中天,风头无两的洛天瑾,不也说死就死了?而且死的毫无预兆。因此,打打杀杀,争名逐利,一点意义都没有,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随时有可能失去。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更喜欢及时行乐,今天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好比什么前程命运都重要。”
其实,秦苦这番话不仅仅说给张顺听,多少有些“提点”秦虎、秦豹的意味。
“既然秦大哥是江湖人,那我也愿做江湖人……”
“省省吧!”秦苦蔑笑道,“你要武功没武功,要心机没心机,进入江湖只有死路一条。张顺,你天生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少掺和江湖中的事,当心自己被人玩死。以后该吃吃、该喝喝,如果缺银子就找我要。但你一定要记住,玩归玩、闹归闹,千万别拿自己的小命不当回事,我不希望你事到临头才后悔莫及。”
秦苦此言似乎别有深意,令张顺不禁脸色一变,眉宇间闪过一抹淡淡的紧张之色。
与此同时,张顺也渐渐明白秦苦的良苦用心,不由地眼圈一红,眼泪鼻涕一股脑地冒出来,嘴唇更是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秦苦一脸嫌弃地望着满眼纠结的张顺。
面对外冷内热的秦苦,张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猛然抓住秦苦的胳膊,吞吞吐吐道:“秦大哥,其实我……”
“什么其实?”秦苦不耐道,“其实你应该把眼泪鼻涕抹干净,当心人家波斯美人看不上你,到时有钱也白瞎。只能在外边眼馋老子逍遥快活,自己干着急。哈哈……”
“不是,其实我想说……”
“到哪儿了?”
秦苦再一次打断张顺的话,而后撩开车帘,迫不及待地问道:“离翠香楼还有多远?我怕去晚了,波斯美人都被别人挑走喽。”
闻言,秦虎、秦豹不禁对视一眼,脸上充满鄙夷之色。
“都快点!”
心急如焚的秦苦朝跟在马车后的一群狐朋狗友招呼一声,而后一屁股坐在秦虎、秦豹中间,亲自挥舞着马鞭,令马车的速度再快三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秦苦一行人来到门庭若市,灯火通明的翠香楼。
“美人在哪儿?”
一踏入莺歌燕舞的翠香楼,秦苦全然不顾众美人、宾客诧异的目光,扯着嗓子大声嚷嚷起来。
见状,张顺不禁脸色微变,稍作犹豫,而后凑上前去,低声道:“秦大哥,二楼雅间都安排好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机灵。”秦苦一脸坏笑地拍了拍张顺的肩膀,“快带我去!”
言至于此,秦苦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而望向面面相觑的秦虎、秦豹,狐疑道:“你们要不要一人挑两个美人带上楼?”
“咳咳……”秦虎一脸尴尬,连连摆手,“那个……我们在楼下等着就行,不上去了。”
“也罢!好酒好菜随便点,记在我账上。”
言罢,秦苦不再犹豫,一边催促着张顺带他上楼,一边搓动着双手,脸上一副垂涎欲滴的贪婪模样。
“哼!胸无大志,贪财好色,真想不明白当初大爷他们为何推举他做家主。”望着秦苦臃肿的背影,秦豹的眼中毫不掩饰对他的藐视,“打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谁家的家主向他这般坐享其成,饱食终日。”
“秦苦手里攥着‘玄水下卷’,那是令我们秦家弟子打破短命厄运的唯一办法。”秦虎无奈道,“有求于人必受制于人,现在连大爷他们都不敢和秦苦撕破脸,我们也只能忍着。”
“我看问题不在秦苦身上,而是他身边那些狐朋狗友。”秦豹抱怨道,“整天带着他吃喝嫖赌,一点正事都没有!我猜,这次来翠香楼八成又要玩上一个通宵。”
“如此正好!”秦虎面露得意,奸笑道,“大爷他们明日凌晨启程前往蔚州,秦苦最好在翠香楼多玩两天,省的让他回去发现蹊跷。”
“他今夜肯定喝的酩酊大醉,就算回去也是倒头酣睡。等他彻底清醒至少也要两天,时间足够。待他一觉醒来,柳寻衣的脑袋估计都到贤王府了,哈哈……”
“翠香楼没有后门,我们只要守住这里,管他在楼上干什么都无所谓!”
“大事要紧,女人就算了,省的意乱情迷。不如让老鸨上些酒菜,我们兄弟边吃边等。”
“也好!”
秦虎、秦豹目送秦苦和张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雅间,又招呼人准备酒菜,从而肆无忌惮地谈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