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各怀鬼胎,斗智斗勇的闹剧最终在洵溱的“强硬态度”下徐徐落幕。
尚未做好准备的柳寻衣被洵溱赶鸭子上架,稀里糊涂地坐上第一把交椅。从一无所有的“末路人”摇身一变成为手握大权的副宗主。
事后,柳寻衣打算立即前往漠北寻找苏禾,但由于这几日从中原赶赴东北的江湖人越来越多,以至沈州城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为暂避锋芒,洵溱建议暂时按兵不动,待风声稍缓再动身不迟。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柳寻衣开始熟悉上京四府的运作。
袁孝四人遵照洵溱的安排,将上京四府的人丁名册、土地宅田、钱粮账目等机密卷宗,全部送到柳寻衣手中清点盘算。
或是由于时间仓促,或是由于心怀不忿,以至他们送来的东西毫无章法,混乱不堪。
望着堆积如山的一卷卷宗册账目以及数不胜数的一箱箱金银珠宝,头大如斗的柳寻衣恍如隔世般久久难以相信。
从天而降的生杀大权、不劳而获的荣华富贵、坐享其成的一呼百应……
今时今日的柳寻衣,岂止是平步青云?简直是一步登天。
一切的一切宛若一场光怪陆离的春秋大梦,令柳寻衣心怀忐忑,惴惴不安。
面对上京四府辛辛苦苦二十余载积攒下来的心血,出于江湖道义也好,出于人情世故也罢,柳寻衣本不该、也不愿染指,但洵溱却义正言辞地告诫他:“成立西律武宗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此事关乎数以千计的生死荣衰。既然你坐在副宗主的位子上,就要在其位谋其政,尽心尽力掌管中原四大分舵,为西律武宗的壮大延续而竭尽所能。断不能滥竽充数,浑水摸鱼,更不可尸位素餐,敷衍了事。”
报恩之心加上知遇之情,令柳寻衣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因此,纵使遭到四府弟子的刁难和白眼,纵使被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仍硬着头皮锱铢必较,狠下决心将上京四府的底细摸清楚。
话虽如此,可柳寻衣势单力薄,又如何将乱成一团的账目梳理清楚?他向洵溱求助,却不料洵溱竟以“无暇旁顾”为由婉然拒绝。
事实上,洵溱是真的分身乏术,而非借故推辞。毕竟,她要亲自部署上京四府南下中原的计划安排。
眼下,柳寻衣无非是熟悉上京四府的底细,查清他们的账目。虽然耗费一些时间和精力,却并无太多难处,只需静心、细心、耐心即可。此事与洵溱的“呕心沥血”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万般无奈之际,潘雨音和唐阿富挺身而出。前者坐镇中堂,帮柳寻衣厘清卷宗,归档成册。后者明察暗访,替柳寻衣将上京四府的秘闻轶事打听的清清楚楚。
有他二人相助,柳寻衣如鱼得水,做事得心应手,自然轻松许多。
这一边,柳寻衣带着唐阿富、潘雨音夜以继日的“精打细算”。另一边,洵溱权衡利弊,苦思斟酌,悉心筹划西律武宗入驻中原武林之事。
十一月十二,袁府。
袁孝、严顺、洪寺、雷震被柳寻衣邀至中堂。从早到晚,一卷一册地当面对账,直至夜色渐深才算告一段落。
然而,当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离开中堂后,又被突然出现的萧阳截住。
“四位舵主,大小姐有请。”
闻言,袁孝四人相视一眼,倦乏的脸上皆是一副兴味索然之意。
“大小姐在哪儿?”
“书房。”
“头前带路。”
没有多余的废话,简简单单几句问答,萧阳引着袁孝四人朝书房走去。
“砰、砰砰。”
“进来。”
“吱!”
一声轻响,门分左右。神色狐疑的袁孝四人先后步入书房。
一灯如豆,幽暗昏黄,将坐在书案后的洵溱映的有些朦胧。
“见过大小姐。”
“不必多礼,四位请!”洵溱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同时将饶有兴致的目光缓缓扫过闷闷不乐的四人,似笑非笑地问道:“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很累?”
“有劳大小姐惦念,我等不累。”雷震瓮声瓮气地回道。敷衍的态度、淡漠的语气,无不昭示其内心的不爽。俨然,他至今仍对洵溱的一意孤行而耿耿于怀。
面对雷震的失礼,洵溱非但不恼怒,反而若无其事地朝阿保鲁轻轻挥手:“给四位舵主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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