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秦苦竟慵懒地舒展四肢,毫不避讳地打起哈欠,“不行、不行……困意说来就来,各位老大慢慢聊,小弟……小弟恭敬不如从命,先回去睡了……”
话音未落,哈气连天的秦苦已朝四周敷衍一拜,而后摇摇晃晃地走出内庭,在秦氏弟子的搀扶下消失在夜幕之中。
有秦苦牵头,其他人也不再犹豫,彼此寒暄道别,三五成群地陆续离开。
不一会儿,熙熙攘攘的庭院中只剩谢玄、腾三石、萧芷柔、云剑萍、云追月、潘雨音几人。
“腾族长、萧谷主、云圣主,内庭的守卫由谢某亲自安排,定保寻衣周全无虞。三位可以放心回去……”
“不必了!我要留在这里陪他。”萧芷柔断然拒绝谢玄的提议,又向精神困乏的腾三石说道,“爹,劳烦您老人家替我送萍儿回去休息。顺便帮我召阿富、无悔、无信、无云、无引、无明、无棱、无源、无果、无痕来此,就说……我有事向他们交代。”
谢玄眉头一皱,话里有话地问道:“怎么?难道萧谷主信不过谢某和贤王府弟子?非要……非要派自己人保护寻衣?”
“寻衣是我儿子,我想怎么保护他……难道必须先征得谢府主同意?”
萧芷柔的反问柔中带刚,别具深意,直令在场之人纷纷一愣,原本还算祥和的气氛再度泛起一丝波澜。
其中,尤以谢玄的反应最为难堪。
萧芷柔堂而皇之地表达自己的“不信任”,谢玄难免心生不悦。可碍于当下的场合及萧芷柔与柳寻衣的关系,他又不敢表现出愠怒之意,避免与萧、腾的间隙越来越深。百般纠结之下,谢玄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尴尬,厚着脸皮拱手赔笑:“萧谷主说的哪里话?寻衣是你的亲骨肉,谢某岂敢说三道四?只要萧谷主不辞辛劳,谢某反倒乐得轻松,呵呵……”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他死我都心甘情愿,更谈何辛劳?”
“那是!那是!”
望着态度冷漠的萧芷柔与窘态十足的谢玄,腾三石几次欲言又止,终究一声未吭。
“柔儿,我留下陪你……”
“不!”萧芷柔不假思索地打断云追月的关心,毅然决然地说道,“今天的事……算我们母子欠你一份人情,日后定会找机会报答。不过,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寻衣,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那……好吧!”
深知萧芷柔的脾气秉性,这样的结果也在云追月的意料之中。他的心里固然有些失望,却未再固执己见。深深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萧芷柔,又将讳莫如深的目光投向心猿意马的谢玄,口中发出一道若有似无的冷哼,转而朝腾三石拱手一拜,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柔儿……”
“放心!女儿自有分寸,您老人家早点回去歇息。”与对待谢玄和云追月的态度截然不同,萧芷柔在腾三石面前表现的极为谦恭。
“娘……”
“萍儿乖,先和外公回去!”
“这……”
“有你娘在,寻衣一定不会有事。萍儿,我们走吧!”
此时,腾三石似乎从萧芷柔的“强硬”态度中意识到什么,故而将心一横,不再犹豫,牵着心事重重的云剑萍快步离开内庭。
“谢叔叔、萧谷主,那我也……”
“潘姑娘留步!”
渐渐感受到气氛的微妙,惴惴不安的潘雨音欲出言告辞,却不料被萧芷柔先一步拦下。
“萧……萧谷主有什么事吗?”
“确有一事不明,希望潘姑娘能替我答疑解惑。”稍作踌躇,萧芷柔方才理清思路,幽幽开口,“你刚刚说寻衣‘百毒不侵’,可以将‘毒药’当成‘补药’……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似乎没有料到萧芷柔会问自己这些问题,潘雨音不禁一愣,“萧谷主为什么这么问?将‘毒药’当成‘补药’的意思是……一些寻常‘毒药’对常人也许危害甚大,但对柳大哥却是有益无害,可以视作一种‘补药’……不知我这般解释,萧谷主能否明白?
“我当然明白潘姑娘的意思,但我真正想问的并不是何为毒药?何为补药?而是寻衣!”萧芷柔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对常人而言毒药是毒药、补药是补药,偏偏在寻衣身上‘毒药’才会变成‘补药’?”
“这……”
“潘姑娘,也许是我过于关心自己的儿子,因此有些多疑敏感。若有冒犯之处,望你不要怪罪。”
“萧谷主的意思是……”
“恕我直言!关于寻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