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姑娘,你来了!”
“小女子见过腾长老、腾姑娘……”
天光大亮,忧心忡忡的潘雨音拎着药箱来到内庭,却被门外的‘热闹’景象吓了一跳。
此时,以陆庭湘、左弘轩、妙安为首的陆府、青城、峨眉弟子十余人聚集在内庭之外,与以腾苍、腾琴儿、风无信、云无雨为首的腾族、绝情谷弟子吵吵嚷嚷,互不相让。
双方人马将内庭大门堵得水泄不通,虽未口出恶言,亦未剑拔弩张,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互不相让”乃至“指桑骂槐”的意味,隐约摆出一副“对峙”的架势。
若非腾琴儿眼尖,及时发现面露难色的潘雨音站在人群后踟蹰不前,凭她柔弱的身体,几乎不可能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更不可能顺利进入内庭。
“潘姑娘清晨来此,可否是为柳兄弟探伤换药?”
今时今日的陆庭湘,已不再直呼柳寻衣的名讳,而是亲切地改称他为“柳兄弟”。攀交拉拢之意昭然若揭,不禁令腾苍一众倍感鄙夷。
昔日,陆庭湘联手金剑坞对柳寻衣穷追猛打,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如今,他竟装得像“没事人”一样,非但不觉一丝羞愧,反而在人家门前“赖着不走”。美其名曰“化解误会”,其实是“趋炎附势”,着实有些厚颜无耻。
似乎被陆庭湘的突然询问吓了一跳,埋头前行的潘雨音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见……见过陆公子!”
“潘姑娘不必多礼,不知柳兄弟伤势如何?”陆庭湘笑盈盈地走到近前,不经意地挡住潘雨音的去路,“昨日他手刃清风时尚且龙精虎猛,为何来到丹枫园后却一直昏迷不醒?柳兄弟究竟是内伤还是外伤?是旧病还是新疾?现在要不要紧?有没有性命之忧?会不会留下隐症……”
“咳咳!”
陆庭湘话音未落,面有不悦的腾苍突然轻咳两声,顺势替潘雨音回应他炮语连珠似的追问:“昨日,柳寻衣心中憋着一口恶气,诛杀清风乃替父报仇,必然强打精神坚持到底。如今他大仇已报,心结已开,倦意袭来自然感到力不从心。此间道理,同为练武之人的陆公子应该明白。”
趁腾苍说话的功夫,腾琴儿迅速牵起潘雨音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从陆庭湘身前拽离。
“道理……陆某当然明白。但受伤非同小可,万一伤及五脏六腑……”
“陆公子放心,柳大哥的伤大都在皮肉筋骨……”
“潘姑娘……”
“原来如此!”
未等腾琴儿及时阻拦心直口快的潘雨音,陆庭湘已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满意模样,煞有介事地朝潘雨音拱手一拜,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柳兄弟的伤势并无大碍,有劳潘姑娘进去替陆某、左掌门和妙安师太向柳兄弟传句话。就说……我们三人俗事缠身,不日即动身离开洛阳城,现在专程来此向他道别。眼下,我们已在门外恭候多时,只盼能与他见上一面。”
“这……”
“陆公子,刚刚已有人进去通禀,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
“通禀是通禀、传话是传话,岂能混为一谈?”面对腾琴儿的质问,陆庭湘一本正经地解释,“再者,潘姑娘和绝情谷弟子也不一样。萧谷主可以对常无悔的‘通禀’视而不见,但柳寻衣绝不会对潘姑娘的‘传话’充耳不闻。”
“陆公子,你……”
直至此刻,心思单纯的潘雨音才幡然醒悟,原来陆庭湘绕来绕去……只为从她口中套取柳寻衣的真实情况,顺便利用她向柳寻衣递话。
俨然,从昨天傍晚开始一直吃“闭门羹”的陆庭湘,现已不再相信任何“中间人”。因为无论是通过贤王府还是绝情谷,消息终将堵塞于谢玄和萧芷柔。他二人根本不想让自己与柳寻衣正面接触。因此,陆庭湘若想顺利见到柳寻衣,就必须找一位可以直接与其对话的“局外人”。
替柳寻衣治伤且心思单纯的潘雨音,自是不二人选。
此一节,恰恰是陆庭湘“赖着不走”的原因。他从未想过硬闯内庭,更未奢望柳寻衣主动现身,他为的……只是潘雨音的出现。
“陆公子,既然柳寻衣不肯见我们,我们又何必厚着脸皮求他赏光?用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实在丢尽武林中人的脸!”早已心怀愤懑的左弘轩终于忍无可忍,于大庭广众之下对陆庭湘怒声斥责,“你江南陆府不要体面,我青城派要!老夫再不济也是青城掌门,今天竟然鬼迷心窍,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低三下四。自贬身价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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