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间,问盈芳:“你要擦澡的话,我烧个炭盆过来。”
盈芳想到被破瓜的那地方,不时有黏黏腻腻的东西流出来,遂颤着睫毛低声应道:“想擦澡。”
向刚二话不说,去灶房起了个炭盆,用的是姥姥送他们的煤球,等不冒烟了提到北半间。热水提进来倒进新做的澡盆里,接连倒了两桶,试了下水温,招呼盈芳:“可以洗了。毛巾和衣服给你放架子上了,洗的时候拉上帘子,南窗开了条缝,别着凉了。洗完就出来,别的不用管,我会来收拾。”
盈芳见他坦然的样子,也就不再扭捏。扭捏啥呢?两人都裸裎相对过了,还有比那更害羞的么?
大冷天搓澡,简直跟打仗似的。盈芳顶着一身鸡皮疙瘩,快速地擦了一遍身,换了小**和小背心。秋衣秋裤就不换了,昨儿第一天穿,换洗的那套还没干呢。套上棉袄,拉开帘子,刚要低头收拾换下的衣裳,向刚就进来了。
“洗好了?快钻被窝去,这些我来。”说着,一把夺过盈芳手里那套换下的内衣内裤,放到澡盆里,把她拉到床边,等盈芳爬上床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又拿来一条干毛巾,递到她手里,“辫子沾湿了,解开来自己擦擦。我去去就来。”
不愧是军人出身,动作干脆利落。炭盆拿到南窗下、倒掉洗澡水、搓洗干净换下的衣服晾在堂屋三脚架上、又拿来拖把捻干溅湿的地面,自己还在灶房冲了个战斗澡,带着一身湿气钻进被窝。
“门窗都关好了?”盈芳见他头发有点湿,拿毛巾给他擦。
“关好了。饭前去了趟你娘家,也都很好,放心吧。”向刚闭眼享受了一会儿妻子体贴的服务,然后扯掉毛巾,将她压在了身下。
盈芳还能猜不出他想干啥啊,俏脸一下红了,捶了捶他坚硬的胸膛。
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从她耳畔传来,下一秒,男人的脸埋到了她的胸前。
“向!刚!”
“宝贝我在……”
窗前香桌,红烛摇曳。
窗外清冷的弦月,掩面躲入云层。
再度现身,天光乍亮。
在谁家公鸡喔喔喔的啼鸣声中,盈芳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浑身像被磨盘碾过似的,酸软无力。
房门咔擦轻响,向刚顶着一头晨露迈进来。
“刚去给老金喂食,碰到师傅,邀我们中午去他家吃。你师兄他们今儿应该回来了吧?那晚上请他们上我们家来吃。”
“嗯,我起来了。”盈芳刚坐起,秋衣就罩上了她的头,接着是毛衣、毛裤、棉袄、灯芯绒裤。
“外头冷,多穿点。”
向刚今儿也换了棉袄,新弹的棉花铺的内胆,面料是藏青色咔叽布,衬得他相当精神。
起身拉裤子的时候,盈芳腿一软,差点又坐回床上。
向刚眼明手快扶住她:“怎么了?”
怎!么!了!
他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盈芳瞪他一眼,恁就是那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