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驾驶员去火车站接人,顺道把信封捎去了陈旭亚家。
回来时带回个红木匣子,说是收信人让捎的。
驾驶员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对方让捎就捎来了。
盈芳打开木匣,原来是个妆奁盒。
陈旭亚在盒子里夹了封信,信中感谢了她的仗义相助。
至于这个红木盒子,是她出嫁时,她的外祖母送的。样式有些陈旧,但胜在料子好,造工也精致。
碰到盈芳前,她就是想拿这个盒子以及另外一些东西去收购站换钱,如今盈芳帮她解决了难题,又让她慢慢还债,实在想不出怎么感谢,就想把这个盒子送给盈芳。
“……你别觉得不好意思。相反,不好意思的是我。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却拿个旧盒子送你。不过听我外婆说,这盒子传了几代,也算是个古董。亏得物件小,不然怕是被红小兵砸得碎末横飞了。你留着装点私房物品,别想着还我哦,我是绝对不会收回去的。你要真不喜欢,就拆了烧火……”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盈芳还能咋地?
放到大衣柜的暗屉里,把重要的证件,包括两人的结婚证、户口簿以及备用钥匙放在盒子里。
抚摸着盒子上的雕花,琢磨着没准还真是个古董。
可惜这年头,对老物件都不怎么上心。精雕细琢的家具,不仅不保护,还撸起榔头就砸。看了真心不舍,那都是手艺人的心血啊。
……
军医院组织的进山小队,于礼拜天上午抵达霞山镇,休整半天,和别的医院、卫校派来的队伍碰个头、区分一下线路什么的,礼拜一正式进山,一直要到礼拜五才回军医院。
贺医生在旅馆安顿好后,背着药箱找来了盈芳家。
开门的是向刚。
“哟!这就是你说的小狼狗吧?”
一进门,贺医生就受到了来自小金牙的下马威。
他笑了,丢下药箱逗起金牙:“嘿!我说小家伙,你真是老金的儿子?你爹年轻时可威猛了,你呢?要不要学你爹进军营啊?”
向刚抽了一下嘴。
和没戒奶的小崽子说这些,不怕它口水糊你一脸?
结果,还真糊了贺医生一脸。
只不过不是口水,而是小金牙的童狗尿。
向刚不厚道地笑了。
贺医生幽怨地抖抖湿淋淋的前襟:“好歹借我件衣裳啊。我可是义务来帮你们打针的。再说了,你家的狗尿了我一身,不得你这个主人赔偿吗?”
要不是他的衣服放旅馆了,至于追着这个身高、体型和他完全不匹配的家伙讨衣服穿嘛。
可总不能带着满身的尿骚味,上山给患者打针吧?
向刚笑完了,找来一件磨损了的旧汗衫给他:“反正上山,穿旧点刮破了不心疼。”
贺医生:“……”
还能说什么!
你是主人你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