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头看到人群外的舒老太,舒彩云扑上去嚎。
舒老太沉着脸,语气说不出的冷漠:“嫁什么嫁啊,好好的婚事被你逃了,还亏了俺几担谷子,啥时候把欠俺的钱和谷子还上,再来求俺吧。哼!”
说完,用力挣开小孙囡的纠缠,头也不回地走了。
“俺爹呢?俺爹在哪里?俺要找他……”
舒彩云见老太太不管她,心凉了半截,转而寻起舒建强。
有社员告诉她:“你爹被派去大寨工了,还没回来。”
舒彩云彻底没了主意,失魂落魄地任书记派人将她拖回牛棚。
没走几步,猛地回头,像打了鸡血似地跳起来指着盈芳的鼻子咒骂:
“舒盈芳!你怎么这么冷血啊!要不是俺大伯心肠好,收养了你,你早死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受了老舒家的恩惠,到头来却这么对老舒家的骨血!你没心没肺!你不得好死!俺咒你一辈子生不出儿子,生出了也没**……啊啊啊!哪个畜生揪俺头发!疼死俺了……”
现场忽然一片安静。
正在山上玩得乐不思蜀的金毛,被老金爷俩吼了一通,知道再不回来又要被抛下了,只得挥别新结实的小伙伴,一蹦一跳地下山来了。
刚到就看舒彩云撒泼的这一幕,老金拿尾巴甩甩它,示意它上。小金牙有样学样,拿爪子碰碰它,示意它上。
它也觉得应该上。
于是很给力地上前给了舒彩云一爪子。正好舒彩云转过头去,没挠中脸,不过爪子从出生就没修过,锋利的很,随便一挠就带下很多头发。难怪疼得舒彩云嗷嗷叫。
偏金毛挠完后发现爪子缝里残留了一些毛桃的皮渣,很认真地抠出来后,往嘴里一丢,一蹦一跳地来到盈芳跟前“求表扬”。
盈芳无语地直抽嘴。
大伙儿倒看得津津有味。
舒彩云嚎了半天,见没人理她,一个个地尽围观猴子去了,扯着书记衣襟,嚷嚷着要他做主。脸没挠伤,但头发被揪了不少啊,一捋一大把。
大伙儿一开始对她还抱有一丝同情,这会儿是彻底没想法了。反而被金毛的举动,逗得憋不住想笑。
十来岁的小姑娘,骂起人这么恶毒的,估摸着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尤其是那些接连两三胎都是闺女、如今又怀上的农妇们,恨不得上前刮她几巴掌。尽管咒的是盈芳,可听在她们耳朵里,就觉得是在咒她们。
“是跟舒老太学的吧?”
“肯定是啊!舒建强这个闺女我看是彻底养歪了,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之前可怜她年纪这么小就关牛棚,还想替她求情来着,如今看来,真该关!要不然,以后嫁了人还不得丢咱们大队的脸。”
“就是就是!”
“瞧瞧,连毛畜生都听不下去想揍她了,更何况咱们。”
“……”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