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房回来,见盈芳同学走了,把洗干净的尿布晾在窗棱子上,拿出保温桶,给盈芳倒了杯蜂蜜水。
“真想吃点咸咸的东西。”盈芳捧着冒着热气的蜂蜜水咕哝。
向刚搓热了手,坐到她旁边给她取暖:“再忍忍,出了月子我弄烤肉给你吃。”
不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还好,一提更让人受不了。
盈芳朝他翻了个白眼。
向刚忍不住轻笑,低头在她唇角窃了个香:“其实我比你更盼着满月。”
“你有啥好盼的,一天三顿红糖面、糖鸡蛋,喝清汤寡淡鱼汤的又不是你。”
向刚含笑看她,没有说话。
盈芳奇怪地瞅他,还想问点啥,她娘和福嫂一人一个篮子给他们送饭来了。
“在外面听到有人说,晌午有个病房的孩子差点被偷了,是不是真的?”姜心柔一来就问。
“是的呢。”盈芳说,“也不知道哪个丧心病狂的,偷孩子的事都做得出来。”
“丧心病狂的人多着咧。”姜心柔再度想到当年偷自己闺女的祝美娣,咬着后牙槽恨恨道。
转而又说:“等下小向你回去休息,明儿要上工了,别累坏了身子。你爸去市里借车子还没回,下午我和福嫂在这陪着。我看还是要两个人看着才行。”
他们家三个宝贝蛋呢,可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是不是团伙作案,进去了一个,保不齐还有第二个、第三个。艰苦也就艰苦这么一两天,等出院回家就好了。
福嫂点点头,确实不能大意。
姜心柔把小俩口的午饭拿出来,边对女婿说:“吃了饭回去,顺带给大院里几家报个喜。其他几处我和老萧来,乖囡师傅和姥姥那边,拍了个电报,市里几个亲戚朋友,直接去邮局挂的电话。鼎华俩口子也通知了,得知你生的是三胞胎,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可把我乐的……”
说到这里,姜心柔问闺女:“你师兄家是不是出啥事了?晌午打电话到他单位,说是请假了,不仅今天,前前后后请好几回了,每回都是俩口子同时请的。”
盈芳听了不由觉得奇怪:“阿九叔不是前几天才去过?会不会是一道回老家了?”
“不能吧?老家又没什么事,都快过年了,还特地请假回去?”
“说的也是。那会是什么事呢?阿九叔走之后,还没和师傅通过信,要不拍个电报回去问问?”
向刚接道:“不用这么麻烦,明儿一早我搭部队采购车,去趟市里。”
“会不会耽误你上工?”盈芳担心地问。
向刚摇摇头:“请个假没事儿的。我不在,筑路队照样在开工,耽误不了什么。”
再说采购车清晨四五点就出门了,九点之前还要赶回来给大食堂送午饭需要的食材,快的话,晌午之前就能回来了。
“那你下午抓紧时间好好补个眠,明天又要起早了。”盈芳等他吃完饭就把他赶回家睡觉去。
有她娘还有福嫂留下照顾陪她和三胞胎还不够呀。
因隔壁病房差点丢孩子的事,姜心柔后怕地拍拍胸,视线哪里还敢离开三胞胎。女婿走后,去水房也好、上厕所也好,都是和福嫂轮着来的。
傍晚光景,福嫂赶回家做晚饭,姜心柔更是坐在床边寸步不离,边织毛裤边和闺女说话。
三胞胎正在睡觉,娘俩讲话声很轻,病房里很是静谧。
很喜欢往他们病房跑的护士,原来就是徐建芬的二嫂,敲敲门进来说:“公安同志来调查晌午丢孩子的案情,你丈夫帮咱们抓住了偷娃贼,这不,想找他去问问当时的情况。怎么?他不在呀?”
“护士同志,我女婿回家休息去了,要不回头我让他直接去派出所协助调查?”
那也只好这样了。
护士走后,姜心柔让闺女赶紧睡,再不多久,宝贝蛋们又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