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油盐不进的最难缠了。谁让咱们都到谈婚论嫁这步了。”
“那你说咋办?”罗胜男急得快哭了,恨不得时间倒退回半个月前,从没和城北那户人家有牵扯才好。
张岳军想了想说:“要不另外给燕子相看个对象,有了婆家,他总不敢乱来。”
“要是有合适对象,我至于这么愁嘛。”罗胜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张岳军张张嘴,想说现成的人选不是没有啊,向九就挺好的。可媳妇儿的心思他懂,就是不想闺女嫁去农村,觉得委屈了。唉……
再说家里边,张海洋等爹妈出门后,又悄悄溜回家,隔着房门叫阿姐:“阿姐阿姐,爹和娘刚走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办的没?”
燕子呼啦一下从床上坐起,扒着门板对弟弟说:“海洋,你马上给爷奶写信,不!拍电报!加急的那种!告诉他们我被爹妈关起来了,非要我嫁给一个电厂双职工的儿子,听着好听,可我不喜欢,不喜欢的人怎么处一辈子嘛……”
张海洋连连点头:“阿姐你放心,我这就去邮局拍电报。”跑出去又跑回来,垂头丧气地说,“阿姐,拍电报要钱,可我没钱。”
燕子急得团团转,她身上原本倒是有不少钱,可那天收拾行李被她娘发现没收了,也不晓得被她娘藏在哪里。
就在姐弟俩隔着门板愁眉苦脸思对策时,向九扛着给未来丈母娘家的年货登门了。
搁燕子眼里,简直如天神临世。
向九找来起子,三下五除二撬开门锁,救出了被关两天的心上人。
燕子红着眼眶,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那个九叔公,”张海洋眨巴着眼睛,崇拜地看着向九,“你好厉害啊,这么快就把我姐救出来了。”
向九揉揉他脑袋,问清楚来龙去脉,低头看着虽止住了嚎啕却仍不住吸鼻子的姑娘,心疼又自责:“委屈你了。”
燕子红着眼睛摇摇头:“我知道我妈是盼着我好,可她不明白我想要什么。我不怕吃苦,只要和你一起,再苦再累我都愿意。”
被强迫喂了一顿狗粮的张海洋,双手捂住脸,阿姐啊,你咋这么不知羞咧!
吐槽之余,悄悄撑开手指缝,眯眼偷觑相拥的两人。直到他姐眼角余光扫到,瞪了他一眼,恼羞成怒道,“还不去上学!”
张海洋:“……姐,你过河拆桥!”
“我就过河拆桥了怎么着!”燕子姑娘两手叉腰,底气十足。
张海洋被撵去上学后,燕子和向九先是把年货归整好,然后动手把家里打扫了一番。
看着窗明几净的屋子,燕子调侃他是田螺姑娘。
向九无奈又好笑:“我怎么可能是田螺姑娘,明明是田螺小伙儿。”
燕子笑呛了,笑着笑着,鼻头泛酸,神色逐渐严肃,盯着向九看了半晌,忽而道,“阿九,要不咱们私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