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谁当伙头兵都是屈才。”老爷子顺口提了句。
向刚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书记说,明儿大喇叭召集厨艺不错的社员,问问他们谁愿意上咱们这工作。按满工结算,应该会有人来。”
“要实在没人,先让福嫂来帮几天。”老爷子夹了块猪耳朵,边嚼边说,“总不能让你们几个自己烧火做饭,那还训什么呀,天天钻灶房都够了。如今基地雏形有了,别的慢慢添,训练不能再耽搁了。虽说一年一度的演习没要求你们参加,可咱们有更严峻的任务。”
“我知道,明儿开始,就正式投入训练了。”
“队长,喝碗汤暖暖身。”孟柏林盛来一碗白菜粉丝猪杂汤。
向刚笑着接过:“你做的?”
“哪能啊!我那手艺您还不清楚,煮碗面还成,大锅菜可吃不消。这是潘新苗做的,那小子以前炊事班的,后来才调去通讯连。别看闷声不响的,老能干了。”
听是潘新苗,向刚倒是不吃惊。那孩子以前的确是炊事班的,看他勤快又机灵,这才推荐去的通信连。这次来也是征求过他意见的。
趁热喝了两口汤,腹内暖和了,跟老爷子汇报起下午去县城的情况。
“十三头野猪,分了三个单位吃下,县委四头、县医院四头,剩下五头归了棉纺织厂。有军部开具的介绍信,一路相当顺利。棉纺织厂工人多,还想让咱们以后有肉都送他们厂去,说不会亏待咱们的。”
回想棉纺厂厂长私底下和他说的话,向刚不由哂笑,“价格比市场上的猪肉便宜了八分,十三头猪卖了三千四百八十六块,三千二百块拿的钱,二百八十六块跟他们换了粮票。棉纺厂自己也缺粮票,给的是一叠内部员工才给分的布票。怕我反悔,愣是塞到我兜里。”
老爷子好笑之余不免心酸:“都是缺肉缺的啊。”
向刚把一下午的收获掏出来给老爷子过目。
老爷子让他收着,想了想说:“拿五百出来,你们每人分十块,前阵子建屋辛苦了,当是营养补助,布票也分下去吧。我看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成家了,自己用不着,就寄回家给媳妇、老娘扯布做衣裳,安安家里人的心。”
“好。”向刚没异议,转身喊来秦益阳,拿出五百块钱和一叠布票,一人五块加两尺半的布票,一一分了下去。
相比允诺他们的月津贴,五块钱和两尺半布票其实并不算多,可才来几天,就分到钱和票,是个人都高兴。
更别说当中还有家境清苦、急需他们寄钱回去补助的年轻士兵,譬如潘新苗、王小虎之类的,才从普通士兵选拔上来,何曾拿到过这么多奖金,激动得热泪盈眶。
别人或许是夏老从各个部队抽调来的,他们却是萧老首长拍板的。萧老首长谁啊——向队的岳父。认为一定是向队为了帮助他们,才在萧老首长跟前推荐的自己。
由此一来,对向刚更加信服。对萧老首长也更加崇敬。
老爷子要是知道这俩孩子心里这么想,一准拍着大腿笑死。
他不过是瞧不惯陈平那厮的嘴脸,临时起意想给他制造点麻烦,于是暗戳戳地相中几棵好苗子、公报私仇地调来了宁和。
上了年纪,到点就犯困,两位老爷子先回去了。
“今儿算给你们放假,明儿开始,正式投入训练,一个个的,都给我精神打起来。别让那些投反对票的人有机会嘲笑咱们。”
“是!首长!”
老爷子摆摆手,扶了老教授一把。
老教授今儿开始住山上了,对他来说,还是山上好,安静,没那么多流言蜚语。从事的又是他最热爱的本职工作,相比南阳山时,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可说是焕然一新。
“篝火先别熄,烧壶热水给老教授泡脚。院子四周记得补点狼粪,我送老爷子下山就回来。”向刚叮咛道。
“队长,横竖今儿放假,索性回去陪陪嫂子呗。”孟柏林促狭地朝向刚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