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过,倒是在向二叔告诉他的隐蔽水潭里网到了一兜杂鱼,不大,顶多就三根手指宽,拿来煎的话,得五六条才够装一盘。
但至少也是一道菜。
回到家,鱼放入水缸,一窝野兔、三只野鸡,塞进竹筐里,背去县城。
轧棉厂的厂长是他那个小迷弟的大舅子。
喝完向九和燕子的结婚喜酒,他被迷弟邀去县城喝了一串酒,认识了几个朋友。
当时小迷弟说什么“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找咱们”,他还嗤之以鼻地想:老子谁啊!京城萧三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不料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老脸略疼。
萧三爷扛着野味去了县里,姜心柔领着闺女在家分起“果果”——
“蛏子干、瑶柱、海带、苔菜、紫菜、虾皮……这次寄来的干货,除了蛏子干和瑶柱加起来不到半斤,是点名送咱们尝鲜的,其余是粮票换的,分量不少,一半回头送山上去,给小向他们加餐,剩下的再一分为三,一份咱们自己留着慢慢吃,一份你师傅、师兄还有燕子三家分,再还有一份给你二婶、书记、社长几家,你看还有没有漏下的?”
盈芳觉得挺合理,就按着她娘说的分装到篮子、背篓里。
“对了妈,双英嫂子在信里说,虾皮冲汤吃不完的话,晒干透了磨成粉当调味料能提鲜。”
“咦?这是个好主意!”姜心柔来了兴致,捧出一大把虾皮,铺匀在米筛上,搁太阳底下暴晒。
半天晒下来比原先又干了不少,拿小石臼碾成粉末,中午炒菜时,撒了点当调料,纯素的炒葫芦,竟然吃出了海鲜味。
姜心柔和福嫂四眼亮晶晶,赶紧让盈芳记下来:“下回兑海产品的时候,记得虾皮多兑点。”
“好。”盈芳笑着应下了。
顺便也教了师傅师娘以及邓婶子、向二婶他们。
邓婶子惦记嫁到隔壁公社的大闺女和胖外孙,可眼下农忙,白天哪有空去看他们哪。就算挤出了时间,隔壁公社也在热火朝天地抢收,亲家哪有工夫招待她。
于是收工后顾不上做饭,将盈芳送来的海产品,包括磨做调料的虾皮粉,装在包袱里打了个节,先跑了趟闺女家。
闲话一句都没唠,只说是托人从海边捎来的吃食,大热天汗出得多容易脱水,拿这个煮汤下饭,既开胃又消暑。说完就匆匆回来了,家里还等着她做饭呢。
方家人看着匆匆来又匆匆走的亲家母,再看看桌上摊开的包袱,半晌:“这真是吃的?看着咋那么怪。”
邓婶子的闺女向春桃素来听信她娘的话:“我娘这么说,那一定不会错。而且听上去做法挺简单,水煮开冲汤就可以了,要不晚上试试?娘不是嫌稀粥容易饿,这两天煮的都是红薯杂粮饭吗?正好,这个当配汤。”
春桃手脚麻利地掰了块紫菜,又抓了把虾皮,放到大碗里,照她娘说的,稍撒了几粒盐,待锅里的水煮开,拿葫芦瓢舀了一勺冲到大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