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结果吃果子了。
而且果树种在山脚、河边,不占良田,灌溉有山溪、河水;附近的人家还把鸡啊鸭啊的放养在果树下,连施肥都省了。
因此,向荣新的这个决定,很受社员们拥护。
雁栖公社的集体收入又多了一笔进项,这笔进项除了用于公家开支,结余到年底按人头分给各家。
不仅有钱分,夏收时别的公社分粮,雁栖公社除了分粮还分瓜;秋收也比别的公社分的多。水果除了自家吃,还能用来走亲戚送礼。
至于甘蔗,这东西可不全用来当水果啃,副食品收购站欢迎得紧。恨不得所有公社都像雁栖公社一样,每年都往他们那拉甘蔗。他们则运去蔗糖加工厂生产白糖。白糖那可是全国范围都稀缺的好东西。
盈芳一家出门早,到山脚时,渡轮码头的首班船才发出,呜呜的鸣笛声,打破晨曦的静谧。
“太爷爷,大桥怎么还没通啊?通了不就直接能从大桥到县里了,大家伙儿就不需要坐船了呀。”暖暖丫头开启新一天的十万个为什么。
老爷子拄着手杖,边走边耐心地回答小丫头的问题:“快了快了。”说着指指江对岸,“看见没,那边还有些栅栏没装上,等全部装上,大桥就通了。”
“大桥开通,那渡轮还开吗?”好奇宝宝接着问。
“那就不晓得咯。”老爷子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得看坐船的人多不多,不多就减少班次,少得可怜那就不开咯。不过码头还是要的。”
“为啥呀?”
“这个我知道。”阳阳举手抢答,“爸说过,码头不光停靠客船,还停靠货船。”
“对咯。阳阳真聪明!”
“是爸爸聪明!”
“哈哈哈……”
说笑间开始爬山。好在台阶直通山腰,走起来很稳当。
三胞胎很孝顺,争着要扶老爷子。
盈芳和姜心柔把他们拉住了。
“太爷爷喜欢自己走,真走不动了有小李叔叔呢。你们还小,力气不够大,万一扶不住,都会摔下去。”
“妈我力气很大。”阳阳不服气地高举胳膊给他娘看,“你看,我肉可结实了,我力气真的很大。不信你问弟弟妹妹。”
“好好好,你力气很大。”盈芳敷衍道。
阳阳见状不高兴地噘嘴:“你不相信我。”
“哥我相信你。”晏晏小大人似地安慰他。
大概这样的情形不是第一次了,阳阳搂住弟弟的肩:“弟还是你最好,咱妈都不相信我。下回我也不信她说的话了,我就信你说的。”
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兄弟俩相互抱团取暖。
暖暖捂着嘴偷笑,随即跑到她娘身边,促狭地指指兄弟俩:“娘你看。”
暖暖喜欢叫盈芳“娘”,兄弟俩则习惯喊“妈”。
反正都一个意思,家里人也就由他们喊。一路喊到现在,暖暖喊习惯了,盈芳也听习惯了。
“小心点,山路不比平路。”盈芳悬着牵住她小手,不再让她窜来窜去。
“拾掇得真不错。”一路上,老爷子感慨,“想咱们刚来那年,上个山还得靠铁耙开路,哪像现在,一路石头台阶,走起来既不累,又清爽。要是还像当年那样,老头子我估计爬不动咯。”
“爸,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这几年你的老寒腿似乎没再发作过了。”
姜心柔看了眼老爷子的腿。想刚来那年,走个地道都气喘吁吁,倒反这几年,爬个山、上个坡都脸不红、气不喘。当然了这是好事,高兴都来不及。
“那可不!”老爷子提起不再复发的老寒腿一脸嘚瑟,“没见我早上打一遍逍遥拳、睡前喝一盅乖囡泡的药酒,双管齐下,要是还发作,那可太没天理了。”
大伙儿都笑了。
暖暖甜甜地说:“太爷爷,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哎呀呀,暖暖丫头咋能这么乖呢!”老爷子开心地哈哈大笑。
几乎是一路笑着来到山腰。
“太爷爷您瞧,那里就是爸爸上班的地方。”
看到标识禁区的木排,暖暖懂事地指指群英寨方向。
“对!所以咱们不能去打扰,咱们去那边。”老爷子手杖一指前边不远的竹林。
“那边我去过,妈妈带我们来挖过笋。”欢笑了一路,阳阳又开始抢答,早把方才的不愉快抛置脑后了。
“现在也可以挖啊。这个时候的笋也还嫩的,咱们挖几株回去炒酸菜。”
“对啊,既然来了,不如去挖些笋,带着去野炊的时候煮汤喝也好啊。”
大家都跃跃欲试想挖笋,干脆卸下背篓、竹筐,在竹林里忙活起来。
三胞胎纯粹是打酱油的,论出力根本指望不上。
一来嫩笋都埋在地下,没点观察力发现不了;二来挖笋得有工具,还得有技巧,这些他们都不具备,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不过看他们兴致这么高昂,盈芳也不好打击他们,不时夸几句“干得好”、“宝贝蛋好棒”,把人哄顺毛了,开开心心到一旁耨野菜去。
常吃的几种野菜,宝贝蛋们都认识,并且常往家里搬。毕竟农村的春天,山上、地里的野菜简直和野草一样疯长。要是下过雨,那就更像雨后春笋、冒发个不停了。
像荠菜、野苋、马兰头那是随便挖。水葱、水芹菜偏爱湿润的环境,得去山溪边找。
农家娃别的指望不上,但天好的时候、拿个小铲子去山脚挖挖野菜、抓些蚯蚓毛毛虫回家喂鸡鸭,这是常干的事。
虽说盈芳家不缺劳动力,也不缺吃的穿的,但这方面从不娇惯他们。同龄孩子能帮家里做什么,她家孩子也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