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大动干戈。但!”
方运停顿片刻。再一次扫视礼殿所有人,坚定道:“他们在我争国首和即将进入血芒古地之时控诉,就是在乱我心神,坏我圣道,祸心之巨、用意之毒,与杀我毫无二致!更何况,我此去血芒古地生死不明,家人为我担心,现在又大张旗鼓控诉,甚至两位家主亲自到来,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圣请礼殿严查此事,还我翰林方运一个公道,还我人族虚圣一个公道!”
雷傲目瞪口呆,随后怒道:“方运,你简直患了失心疯!你知道我是谁?雷家家主!你知道这位是谁,宗家家主!你竟敢妄图与宗雷两家撕破脸皮,简直胆大妄为!胆大妄为!”
“两位从未有过脸皮,何来撕破之说?”方运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放肆!竟敢当众侮辱两位家主,礼殿阁老,为何不处罚方运?”
“你敢指责虚圣胆大妄为,虚圣说你没有面皮,倒也合适。”巫九目光透着冰山般的冷意。
“够了!”宗甘雨缓缓起身,整座礼殿仿佛震了一震。
门口的两个俊俏青年快步跑进来,一左一右扶住宗甘雨,怒视方运。
方运与六位礼殿阁老一起看着宗甘雨,七个人的目光竟然无比相似,充满了冷漠。
宗甘雨慢慢转向方运,目光不再浑浊,变得比晴空更加清澈,双目仿佛蕴含夺人心魄的力量,换做任何普通翰林见到他的目光,都会为之折服。
“方运,念你幼小,老夫一直宽容忍让,劝诫宗家小辈向你学习作学问,不可因一些闲言碎语仇视天之骄子、人族虚圣。今日老夫前来,表面为控诉你,实则想亲自见你。可惜,一见之下,大为失望。堂堂虚圣,被一己私欲蒙蔽,连退让一步都做不到,如此气量狭小之辈,枉为虚圣!”
宗甘雨的声音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在礼殿中徐徐回荡,始终不停。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慎言!”云骆低喝一声。
方运眼中的怒色一闪即逝,冷笑道:“我原以为宗圣之子必然是个洞明世事之人,今日一见,原来是个老糊涂。你所谓的亲自见见我,无非如奴隶主对路人说,嗟,来食。自觉高贵如煌煌大日,他人如地面蝼蚁,认定自己所作一切都是真理,自己所见才是真实,更可怜的是,以为自己退让了足够多,以为自己牺牲了足够多,所有人都应该感恩戴德,奉你们如父母。”
方运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实则,你这种老糊涂,利欲熏心!媚上欺下!让我退让?可以,你是诚恳认错,还是弥补我的损失?哦,你觉得亲自来,就是莫大的施舍,已经是您这位半圣之子所能达到的极限,我应该跪地高呼一声谢主隆恩。若是真正认错,必定伤了您的尊严,辱没了您的祖宗!至于弥补我的损失,呵呵,你自觉能来就是给了天大的面子,我竟然还敢要弥补损失?你是不是要骂我大逆不道?为上不明,为尊不公,为长不正!怪不得宗家尽出猪狗不如的东西!”
礼殿大厅突然掀起狂风,吹得方运连连后退。
狂风的中心,宗甘雨全身紫袍鼓荡,白发翻飞,脸上的老年斑迅速消失,身体慢慢挺直,皮肤逐渐紧缩,除了头发,都恢复了四十余岁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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