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避过晚上的劳役。可惜,军有军规,他那个逆种爹成了替罪羊,要和那些低下的杂工一起去清理军营。”
“张家一门三代,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当年我很崇拜张万空,现在想想真惭愧,我怎么会崇拜那种逆种的老杂碎……”
张经安猛地坐起,双目通红,愤怒大叫:“不准污蔑我爷爷!我爷爷不是逆种,我爷爷是在两界山战斗的大英雄!”
营房内立刻静下来,气氛变得极为尴尬。
一个士兵冷笑道:“装不下去了?伤好了?”
张经安愤怒地看着那个士兵,随后感到身体各处无比疼痛,随时可能再度昏迷。
他深吸一口气,吃力地走下床,一步一晃地慢慢向外走。
一个好心的士兵叹了口气,道:“我看你就留在营房养伤吧。”
张经安不说话,推开房门,走出营房。
张经安抬头看了一眼漫天星斗,一步一步向外走,遇到杂工就打听,很快来到一座校场。
偌大的校场十分空旷,只有两个人在打扫,其中就有方运。
方运看了看张经安,继续低头打扫场地。
方运一心二用形成的两道神念全都在奇书天地里读书,打扫这种简单的活根本不会让他分神。
张经安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把扫帚给我,我来打扫。”
“滚回去休息!”方运不客气地回应。
“就算你帮我做,我也不会认你!”张经安道。
“滚!”方运一声暴喝,才气与天地元气滚滚如流,把张经安撞得向后退去。
张经安气愤地看着方运,许久之后,缓缓转身,离开校场。
深夜,方运回到营房,所有人已经睡下,磨牙的、打呼噜的、说梦话等等应有尽有。
方运目光扫过临床的张经安,窗外的星光落在孩子的脸上,照着他脸上的泪痕。
方运外放出医书,白色的光芒笼罩张经安全身,治愈他所有的伤口。
随后,方运闭目躺在床上继续修习,直到天亮才睡下。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每一天,方运父子都会跟随三营一起练兵,但张经安终究只是十一岁的孩子,根本无法经受如此高强度的磨练,每一天都无法完成训练,最后都会生生累昏过去,若不是有方运的医书,他的身体将会积累无法治愈的伤势。
顶着失败,顶着方运的冷漠,顶着荆西卫士兵的嘲笑,张经安一直在坚持。
九月初十,三营与另外四个营共两千五百人外出演练,整个过程要持续两天,要在野外度过一个晚上。
从清晨起,整支队伍就一直在急行军,从平坦的道路到草地,到河流地带,再到沼泽丘陵,最终在密林群山中停下。
在营校徐仓宣布安营扎寨的同时,满身是汗的张经安终于撑不住,身体一歪,倒在地上,临昏迷前,方运听到张经安的低语。
“我不当兵了,我不当将军了,我……撑不住了……”
方运快步走过去,仔细查看,张经安已经昏迷,只是脸上留着两道晶莹的泪痕。
方运的嘴角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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