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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硕大的船只上,一队一队的人走了下来。
他们好矮啊,难道都是孩子?
什么孩子啊,这是倭寇!
倭寇知道吗?
就是头些年,经常在江南肆虐的倭寇,还抢了不少人哩呢!
有些人还是迷糊,这些倭寇是怎么来的?
终于有人揭开了谜底儿。
策划刺杀太傅的三义会逆贼跑去了倭国藏身,平安将军挥师追击,倭国服输认罪,送来了三十万壮劳力。
壮劳力?
这些人看起来就是半大孩子,也不够壮啊,不会是倭国欺骗咱们吧?
顿时有商人笑了。
别看倭人长得矮,但是却和结实,尤其是服从性好。
只要给一个饭团,就能老老实实干一天活。
绝对是最优秀的劳工。
三年前,解缙在安南的时候,还贩运过一批安南劳力到大明……朝堂上都是骂解缙混蛋的,可是民间不管那些,争抢购买,十分热烈。
只可惜最近安南那边也没有劳力了,大家伙都愁坏了。
现在倭国的劳力又送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大家伙都别跟我抢!我这次是志在必得!”
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扯着嗓子大叫,“我要买一百个!”
一百个?
好大的手笔!
他顿时遭到了鄙夷。
瞧见没有,人家庄大老板都来了。
他增加了一座染坊,至少要多雇佣三千人,瞧着吧,这一批倭国的劳力,肯定让庄大老板抢走了,其他人连口汤都喝不到。
百姓们议论纷纷,被人提到的庄大老板却不那么有信心。
因为他知道最近有几个在应天府拦下了修桥铺路生意的商人,他们也需要很多劳动力。这帮人背后都有朝廷撑腰,如果硬要抢走,他也没办法。
唉!
还是太胆小了,如果答应了修建铁路,会不会好一点呢?
庄大老板冒出了这个念头,可有很快摇头了。
不行,绝对不行!
他可不能找死!
庄家三代经营丝绸作坊,绝对不能去修路……即便去修铁路,也要朝廷托底儿,他不能敢亏本的生意,绝对不能!
正在思索之间,第一批八千名倭人青壮已经被带到了码头上,他们被集中在一起……按照以往的规矩,接下来就是出钱竞拍,然后直接领走。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到了码头官吏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官吏连忙点头,一转身,冲着赶来的商人抱拳。
“诸位,对不住了,这些劳力另有用处,不卖了,大家请回吧!”
不卖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辛辛苦苦过来,就是要买,凭什么不卖了?
总要有个理由吧?
莫不是有人提前把人买走了,这可不合规矩啊!
大家伙都是体面人,谁要是倚仗权势,破坏规矩,小心我们上告朝廷,太傅就在这里,秦淮河的血腥味还没散去呢!难不成要多几颗脑袋不成?
“大人,这些劳力是怎么处置的,总要给个交代啊!”
“没错,这样稀里糊涂可不行!”
……
人群之中,大声嚷嚷,充满了不满。
码头官吏也板着脸,“别添乱,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的。”
“规矩?过去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我们要知道,是出了多少钱?这劳力买卖,可不许私相授受?”
官吏被挤兑的气急败坏,正在乱哄哄之中,一个人背着手,突然走了进来。
“都嚷嚷什么?这些人是老夫的!”
王行一步三摇,走到了中间,扫视全场,微微一笑,“你们是不是都想要啊?对不住了,这些人是老夫的!不光是第一批,还有接下来的三批,也都是老夫的……这三批劳力是不要钱的……对了,从第四批开始,老夫也有优先购买权……总而言之吧,劳力要紧着老夫用,你们就等着吧!”
王行剃了头,修了胡须,不少人没认出来。
过了片刻,终于有人认出来了。
“王行!”
“是王行!”
“就是那个不知好歹,出来骂柳太傅的王行!”
“你怎么还敢跳出来,你凭什么不花钱就把劳力拿走?”
“没错!王行,是谁给你的胆子,我们要去找太傅告你!”
王行突然哈哈大笑,“去吧,都去吧!告诉你们,就是太傅给老夫的胆子!太傅不但给了老夫胆子,还给了老夫十二万两稿费,充作铁路的启动经费!怎么,你们羡慕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