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心里自然不爽,就等着任家丫头落到她的手里,然后让齐妈妈好好拿捏她。
上一世的原主,就是这样掉到坑里,爬不出来。
而余颖穿过来之后,就抓住机会,很快解除了婚约。
可惜这个决定,对刘太太来说是噩耗。这丫头在最后关头竟然毁掉了婚约,和刘家人没有关系了。在刘太太看来,绝对是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感觉。
等到后来,到了书院之后,刘家这日子过得更加艰难,所以刘太太、齐妈妈意见大了。
要不是两个妇道人家现在没有多余的钱财,也没有手段,她们两个人都想着怎么好好折腾一番那个丫头,最好是把那个小丫头给买了!
但是她们只能是过过嘴瘾,没有办法。
而她们的话被刘熙听到,第一感觉是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后是感觉到了头痛,他竟然没有想到自己亲娘对任家这么恨,就是没有方法对付任家,也要过过嘴瘾。
反正刘熙知道刘家是绝对不能出手对付任家,因为儒家是很讲究的人品,“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是做人的根本(这是理想)。
如果刘太太算计任家的事情传出去的话,那么刘熙他就无脸苟活于世。
这不是刘太太是刘熙的亲娘,刘熙都要把这位看上去很精明,实际上就是个糊涂蛋的人,找个地方给关起来。
但谁让刘太太他的亲娘,谁嫌弃都可以,唯独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可以。
唯一的方法,就是给亲娘讲清楚,要是再这样下去,刘熙就是考上了,也会是一事无成。
于是看到齐妈妈出去之后,刘熙喝了几口茶水,然后叹了一口气。
“母亲,你应该知道咱们家和任家退婚之后,咱家的日子就不好过。”刘熙道。
这不单单是金钱的问题,更多的是人脉的损失,父系因为刘熙是被亲娘给带走,所以基本废了,母系的人脉也都是全毁了。
等到解除婚约之后,刘熙一连碰了几次壁之后。
刘熙他发现自己既没有钱,也没有人脉。
原本谭先生是启蒙老师的话,多多少少会照顾几分。但是任家的事情一出来,就让谭先生没了帮扶的想法。
“对啊!就是那个任家小丫头搞的鬼,不然你怎么会吃那么多的苦头!”刘太太骂道。
现在刘太太一提起余颖,就被气的不行,明明是应该过上好日子,却只能吃糠咽菜。
“那么任家小娘子为啥那么不能提出解除婚约?母亲不是一直不满意的这个儿媳?如果认为自己有理,就说说自己的理由。”刘熙有些无奈地说。
然后刘熙就等着刘太太的解释,看上一眼刘太太。
就见刘太太张大了嘴巴,有些卡壳。
“任家人怎么能自己要求取消婚约?”刘太太很快就找到新的理由。
对此刘太太一直耿耿于怀,这件事上刘家吃了亏,就是婚约要取消,也应该是刘家提出。
这时候的刘熙还没有把自己染黑,还做不到为了自己踩着别人上位。
听到他娘的话,刘熙感觉头痛,他娘有没有做人的底线?
怎么让刘熙感觉他就如同,和那种没有读过的书泼皮无赖说话,不过他还是压住性子道:“娘和齐妈妈都把婚书烧了,任家小娘子为什么不能解除婚约?”
这下子刘太太就如同是一个鸭子被掐住嗓子,就是伸着脖子也叫不声音来,因为被人抓住烧婚书这件事,是刘太太的一大憾事。
刘太太再一次在心里后悔办事情的时候,急了点,要是晚点,就没有事了,那个任家小丫头就会落到她的手里,还有任家的家产。
不过这时候的刘太太,依旧是硬撑着架子不倒,直着脖子说:“这不是齐妈妈做的事吗?和我没有关系。”
只是说话的时候,刘太太手里的帕子拧着。
“行了!这件事娘就是没有亲自动手,但是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不止我看出来了,谭先生也看出来,娘不要把别人当傻子看。”刘熙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揭穿道。
这一刻的刘熙,实在是烦透了,原本只会读书的他,当初没有相信他娘会做那么缺德的事,但是听了齐妈妈和他娘的话,他算是明白过来。
当初谭先生走的时候,就没有给他带封推荐信,让刘熙在最开始的时候,颇受了些别人的难为,等到了他读书的情况出来,才有所好转。
说实话,刘熙当初心里是不痛快的,现在才知道先生为什么不给推荐信?
有了他娘和齐妈妈的作死,谭先生不愿给。
因为就是对刘熙帮助再多,刘家也不承情,甚至说不定会踩着别人上位,谁家敢帮助刘家?
其实他娘的所作所为,都报应在自己儿子身上,想到这里,刘熙脸上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这一刻,刘熙心里有些埋怨他娘,竟然从父家把他偷出来,要是留下,说不定更好!但是这一念头,刘熙很快收起,因为她是他娘,他必须孝顺。
看到儿子满脸的哀伤,刘太太心里一痛。再加上刚才刘太太给自己儿子的一耳光,红肿不说,甚至因为刘太太蓄了长长的指甲,所以都还有抓痕。
这时候刘太太终于感觉不怎么对劲,其实她之所以带着儿子跑,并不是她多么有慈爱之心,而是知道一件事,女人要是没有儿子撑腰,那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熙哥,你怎么了?”刘太太说道。
这以后的日子过得好不好,都要看儿子有没有出息,所以刘太太还是问了一声。
“因为孩儿心里难受,因为齐妈妈干的事,要是被书院的人知道,说不定都耻于与我为伍!”刘熙说道,
刘太太脸色一白,她可是知道被人人嫌弃的感觉,于是就问道:“儿啊!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任家对刘家有大恩,是不是?”刘熙问道。
刘太太有心说不是,但是话说不出口来,最后只能是别别扭扭地道:“是!但任家是挟恩图报!”最后一句,刘太太说的是极其顺溜,自认为自己说的是实话。
“那又怎么样?这婚约是谁先提的?是刘家吧?”刘熙皱起双眉,问道。
“是的!那时候不是坐吃山空吗?你读书要花不少银子的。”说到这里,刘太太竟然一点也不感觉有什么羞愧的,振振有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