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拓的强力执行之下,士绅一体纳粮还是被推行了下去。
有些官员欢欣雀跃,而有些官员是唉声叹气,再度找到陶乐智,向陶乐智说明情况,恳求陶乐智能理解他们的难处。
陶乐智叹口气,摊了摊手,表示很理解。
这些官员便趁机提出能不能隐瞒不报名下的田亩,毕竟有的官员田产实在太多,要是士绅纳粮的话,每年的支出会是一大笔费用。
陶乐智脸色极为纠结,良久后才叹道:“诸位,你们想法很美满,可现实很残酷。那肃王的性子极为暴戾,你们又不是不知道……”m.
“这些天来,老夫多少次向肃王殿下进谏,可肃王殿下理会过老夫吗?老夫可是堂堂巡抚啊,掌握着一省的民政大权,肃王殿下尚且不理睬老夫。”
“甚至,肃王殿下有时候还辱骂老夫,骂老夫胆小怕事、碌碌无为,声称要把老夫诛九族,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陶乐智说到动情处,忍不住用衣袖抹了抹眼泪。
“老夫为苏杭操劳了大半辈子,竟然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老夫心里难受啊,老夫心想着,要不老夫向朝廷致仕,这巡抚不做也罢!”
“不可啊,陶大人!”
闻言,官员们急了,赶紧劝道。
“您现在就是我们的中流砥柱,各项事务全都靠您处理。若是没了您,那肃王岂不是更要胡作非为?!”
“是啊,苏州城不能失去您,就犹如大明不能失去苏州城!”
“陶大人,您说,要不我们隐匿一部分田产,反正只要咱们官员相互包庇,凭肃王一个人,也查不出来苏杭到底有多少田产!”
陶乐智看了他一眼,暗自记下了他的名字,认真的说道:“不可,据老夫所知,有不少官员暗中投靠了肃王,若是让这些官员知道后,一定会偷偷告诉肃王。”
“到时候……以肃王那恶劣的性子,不但会没收你们的全部田产,甚至还会抄家流放,严重者,诛九族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会吧?!”
“勿谓言之不预也!”
又有官员提议道:“陶大人,要不咱们还是上报朝廷吧?无论是商业改制,还是这一次的士绅一体纳粮,全都是肃王一个人的主意,朝廷不会不管吧?!”
“你们想弹劾肃王?”陶乐智又看了人群一眼,记下了这位官员的名字。
那官员面露难色,叹道:“是啊,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有的官员提高了俸禄,非常高兴,暗中投靠了肃王。可咱们田产太多,实实在在的损失了利益,凭什么就不能上报朝廷呢?”
“你们要是想找死,就弹劾肃王吧!”
陶乐智淡淡的说道:“如今大明局势还不明朗吗?肃王就是未来的天子,也是如今陛下的心头肉,你弹劾肃王,就是对陛下不满!以陛下的性子,会不会诛你九族?!”
那官员顿时露出惶恐的神色,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吧!”
“难道我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肃王吗?难道我们只能看着他胡作非为吗?”有官员愤怒的问道。
陶乐智仰天长叹:“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听从肃王的吩咐,认真执行他的各项命令,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要不然以肃王恶劣的性子,一定会抓住咱们的把柄,把咱们往死里整!”www.
“积德无需天知,作恶自有天收。我就不信,肃王能一手遮……”
有官员愤怒的大骂,但是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惊恐的提醒道:“小声一点,苏州城中现在有大量锦衣卫,若是这话传出去后,就小命不保了!”
吕青揉了揉眼,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又揉了揉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案桌前的朱拓。
“吕青,你没事揉眼睛干什么?是不是快瞎了?”朱拓放下手中的奏章,不满的说道。
吕青摇摇头,叹道:“大王,您什么时候转性了?今天……应该已经批阅两个时辰的奏章了吧?”
“不止,已经有两个时辰一刻钟。”
“大王,您今天不出城打猎了?不去勾栏听曲了?”
“莫要诱惑本王!”朱拓摇摇头,傲然道:“本王本来是个勤奋踏实的藩王,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奸臣在身边,天天鼓噪本王玩乐享受,所以本王的名声才会如此恶劣!”
“啧啧,大王这乱扣黑锅的能力见长啊!”
吕青跟在朱拓身边的时间久了,也敢出言嘲讽两句。
说完话,便站在一旁,看着朱拓不断的批阅奏章,摇头道:“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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