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强大到足以抗衡至宝,它对于魔族的重要性可想而知。那么一旦‘遗落’,魔族的主宰者便必须竭尽全力去隐下此事。”
“否则,必然会引魔族惶恐,神族悸动。”
“毕竟,遗失……哪怕被夺,都还有回归的可能。而落入深渊,在那时的认知中,是永无回归的可能。”
“换做是我,代入那时的魔族主宰者,定会选择全力隐瞒的同时,再一步一步,去削减其存在感,减弱其被提及、用到的可能。”
“能遗留至今的上古记载本就极少。关于玄器的记载也都集中在七大至宝。在四大魔帝的刻意深隐下,关于‘冥镜’和‘魔珠’的记载未有残存至今,也算是在合理之中。”
但也仅仅勉强“算是在合理之中”。
其实池妩仸曾想过一点,作为临近玄天至宝的存在,“冥镜”和“魔珠”的远古记载却消失的如此彻底,更像是神魔时代终结后,被特意的抹除。
因为各大魔帝管控的住魔族,却根本不可能影响到神族对“冥镜”和“魔珠”的认知和记载。
而收拾终局的烂摊子,最后一个陨落的神……
【是邪神逆玄】。
不过这个明显显得荒谬的猜想,并未在她的脑海中停留太久。
因为无论如何设想,邪神逆玄都没有任何这么做的理由。
“至于‘冥镜’和‘魔珠’为何会遗落……”
池妩仸摇了摇头:“我曾设想过诸多的可能,但也都只是空泛的猜想,重翻大量远古记载,也都无痕迹可寻,甚至连一个能勉强说服我自己的理由都无法拟出。”
“我想,或许这件事的原因被隐藏的更为彻底。到了如今,已成为永恒的不解之谜。”
池妩仸的声音微顿,随之转而说道:“当年,劫天魔帝被诛天神帝暗算,被放逐至混沌外,如此大事,性情暴烈的魔族却选择了漫长
的隐忍,直至诛天神帝寿终才爆发,这有悖于远古记载对魔族性情的描绘,也不符情理。”
“而‘冥镜’和‘魔珠’遗落,却可完美的解释这一点。”
“因为遗落带来的实力差距,让三魔帝不得不忍。”
“相较之下,反倒是……”这段时日纠缠她许久的疑惑再次浮上雪颜:“诛天神帝末厄为暗算劫天魔帝,不惜自损寿元动用始祖剑,更冒着两族恶战俱伤的天大风险……如此代价,真的仅仅是因为无法容忍元素创世神和劫天魔帝的私情吗?”
“……”云澈无法回答。
以前顺理成章,甚至让他一次次恍然和释然的“真相”,在池妩仸的这番言语之下,竟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到了这个时代,这些猜想似乎已永远没有了查证的可能。池妩仸继续说道:“魔族的怨怒无疑会在隐忍中不断的累积膨胀,就如不断翻腾的火山,总有失控爆发的一天。”
“但知晓‘冥镜’和‘魔珠’遗落的三魔帝却只能竭尽全力的按捺,苦守一个彻底失控前的时机。”
“而邪神归隐,末厄寿终,始祖剑失主,毫无疑问是再好不过的时机……魔族翻????????????????腾了不知多少年的怒焰彻底爆发。”
“生命创世神黎娑被突袭毒杀,神族只余秩序创世神。”
“槃冥、九煞、涅轮三魔帝显然是想联合三魔帝之力,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接击溃秩序创世神,让神族再无翻身之力。却未想三魔帝的联合反遭秩序创世神利用,被他一波引入宙天珠,封困于宙天千重境。”
池妩仸以自己的猜想,重新描绘着遥远的神魔之战。
基于神与魔最原始的“平衡”,加入了遗落的“冥镜”与“魔珠”,池妩仸重新铺开的远古画面,虽然都只是几乎不可证的猜想,但落入云澈的耳中,却是让他难以抗拒的信服。
因为其解释和抚平了太多的“违和”之处。
池妩仸目光转过,唇角微笑淡淡:“这些猜想,绝大部分你听听便好。我特意告诉你这些,最重要的,是要你知道‘冥镜’和‘魔珠’的存在。”
“现在没有任何关于它们的记载和痕迹。但既是来自涅轮魔帝的魂音,就必然存在。”
“若它们当真遗落于深渊,那么,渊皇用来穿刺无之深渊的诡镜,很可能便是魔族遗落的‘冥镜’。”
“被放逐至外混沌的劫天魔帝能够依靠乾坤刺开辟的异空间,与众魔神长久生存于外混沌,那么,当年渊皇依靠空间神力临近乾坤刺的‘冥镜’而存活于那个时代的深渊,也变得合情合理。”
“而手持遗落的‘冥镜’,并能将之驾驭,说明深渊的渊皇,其身份很可能是……”
“某个魔帝的后裔!”
深渊六大神国,渊皇对主修黑暗玄力的枭蝶神国最为偏护,就连神国之名亦是亲赐,无疑也在佐证着这一点。
陌悲尘也曾说及“渊皇在追求创世神之境”……若非魔帝或创世神这个层面的直系后裔,或许都无资格有此念想。
云澈沉吟着点头:“我明白了。”
未知是最大的隐患。对从未踏足过的另外一个世界,池妩仸已是极尽可能的挖掘所有。
“‘冥镜’和‘魔珠’很可能是同时遗落。若‘魔珠’也在深渊,最有可能是一件时间魔器。”
身承黑暗永劫,云澈对黑暗玄力的驾驭举世无双,也是现世和魔帝一脉最亲和之人。
渊皇很可能是魔帝后裔……这对云澈而言,或许并不算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