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遵照而行,那可是你自己亲手写下的答案。”
“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夏景昀这句话让东方白心里瞬间生出些不一样的念头,他轻声背了一遍,重重点头,“阿舅放心!我会记得的。”
夏景昀笑了笑,而就在此刻台上的空壁先生那粗豪的嗓门响起。
“接下来,第二问。”
议论纷纷的众人登时坐直,肃穆安静的气氛重新蔓延。
在空壁先生开口之前,先前都不曾将夏景昀当做过对手的吕立峰忍不住扭头朝旁边看了一眼,却发现夏景昀平静地目视台上,并未看他。
他的心里蓦地一动,旋即生出几分自嘲,自己这是怎么了,被别人取巧偷了一手,竟然失了心境。
想到这儿,他也重新端坐,带着重新平静下来的心,和强大的自信等待着下一个问题。
“尔等既欲拜入吾等门下,以吾等为师,求学问道,老夫的问题便是,尔等如何看待师长,看待师道。”
这次的问题提出,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惊讶了,看来三位老先生都是走这个路数的。
不过以他们的学识,自然也能从普通的问题回答中看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空壁先生目光扫视全场,“如先例,一刻钟,诸位请作答!”
铛!
一声清脆钟鸣。
场中众人连忙提笔,东方白原本不慌不忙,以为阿舅还会如先前一般稳坐不动,没想到夏景昀立刻提起了笔。
他连忙坐起,想要拿笔,没想到夏景昀却道:“彘儿,你在旁边看着,这次的答案,阿舅亲自来写。”
东方白自无不可,瞧见夏景昀提笔,在纸上写下了第一句话:
【古之学者必有师。】
权贵所在的看台上,吕如松端起一杯茶悠闲地饮了一口,看着匆匆动笔的夏景昀轻笑道:“我还以为他又要投机取巧呢!”
一旁的随从陪着笑,“看他那匆匆忙忙的样子,想来也是知道自己方才赢得不光彩,想要在这一题上挽回颜面吧!”
吕如松淡淡一笑,“论作诗,他确有几分本事,但要论及真正的文学大道,他却是定然不如吕先生的。有些事情,没有积淀,没有阅历,终究如无根之水,空中楼阁,哪里出得了好文章。”
太子也端坐着,目光自然地扫过场中,最后停在了奋笔疾书的夏景昀身上。
他也颇觉得此人有些意思,先前一问,别人都是洋洋洒洒地写着长篇大论,他非要磨到最后才动笔,到了这一题,他却跟火烧眉毛一般,奋笔疾书,好似生怕来不及一样。
看来是要做一篇大文章了.
太子如是想着,轻轻摇头,文章不比诗词,想要写好,可不那么容易,更何况,一旁还有一个龙首州的文魁大儒与之竞争。
不过也好,一人赢一局,最后两人都成为涂山三杰的门下,或是都没能成为涂山三杰的门下,对他都是有有利的。
想到这儿,他端起杯子,悠然地抿了一口。
徐大鹏也在遥望着夏景昀认真书写的样子,轻轻地撞了撞身旁许教谕的胳膊,小声道:“教谕,你觉得高阳此番.”
许教谕锁着眉头,嘴角下压,一脸愁云,但还未开口,方才被怼得无话可说的人就开口了,“刚才有些人不都还信誓旦旦,底气十足的吗?现在怎么还自己就先害怕起来了?”
头号喷子徐大鹏怡然不惧,登时扭头一瞪,“谁说害怕了?我是说,高阳此番若是再胜了,能不能让你们这些死鸭子嘴硬之人心服口服!”
“嘁!”
一声不屑的嗤笑响起,立刻有人道:“这位兄台,首先说咱们不是对夏公子有意见,先前各州大乱斗之事,我等皆感念其恩,但我辈读书人,不因人废事,一码归一码,你真觉得他不取巧能胜过吕先生?”
“在下龙首州举子纪伯挺,字强直,吕先生为我龙首州文魁,诗文歌赋,无一不同,经史典籍,研习极深,夏公子诚然不俗,但比起吕先生依旧仿若云泥。”
“阁下身为泗水州人,支持夏公子自无不可,但还是勿生妄念,遵循实际的好,否则贻笑大方,恐为不美。”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悠悠响起,“井蛙不识天际远,池鱼难明海中阔。”
前些日子在大街之上装了一个大哔的白云边原本已经不屑于在这些同窗面前显圣,但此刻实在听不下去了,抖开折扇,淡淡道:“尔等少说两句,以免稍后脸疼。”
铛!
一声清鸣,场中答题之人尽皆停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