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轻重,扎着针忍一会儿怎么了,连这点都忍不住就别没事出去打架……”
曾照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何况现在不但正遭着罪,还刚听到不好的消息,听了两句就不耐烦:“我就跑个针怎么了,你就不能少废点话,更年期就别出来干活。”
结果话音刚落,就见那老大妈把刚粘上的一条胶布撕了下来,顺手把针拔出来,又开始在他胳膊上煞有其事的拍了起来。
曾照坤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这不是扎的好好的吗?你拔了干嘛?”
“看着好好的,一会儿说不定还会跑水,我重新调整一下位置,给扎好点放心,免得一会儿还得跑。”老大妈面无表情地说道。
等老大妈扎到第四下的时候,曾老大都看不过眼了:“我说你扎两下就算了,再这么扎我可找你们院领导去了!”
“去吧去吧!”老大妈根本不给他面子。“赶紧去找去,让他们早点把我开了。本来去年我就该退休了,医院人手不够非让我推迟一年,我巴不得早点回家哄孙子呢!”
尼玛!
两兄弟差点吐血,曾照坤气得松开的拳头刚攥起来,又被啪地打了一巴掌:“扎好了,你还崩着劲儿干嘛?想打我还是想再挨两针啊?”
我特么要不是浑身疼还有骨折,要不是这里是省城,我现在就爬起来打死你个老乞婆……
不过这话曾照坤也就心里想想,真不敢说出来。就算他小弟不少,他哥有个主任的身份又能怎样,和这样的人计较还不够小身份的。再说就是扎个针的事,还真是针尖大的事儿,就算一般人非要去较真的话,也容易被人说闲话——要不说小鬼难缠呢!
这还不算,扎完针要走的时候,这老大妈又翻着白眼嘀咕道:“不是说去找领导的吗?怎么不去了?要去快点去,不然晚上我还得值班,还得来给你扎针……”
两兄弟这下连话都不接了,眼睁睁地看着那老大妈得意洋洋地端着盘子离开。
等病房门刚关上,曾照坤就激动起来:“特么的,那姓燕的小子,我要不把这茬给找回来,以后我就不姓曾……”
曾老大也是不爽得很:“你暂时先忍着点,等过了这个月的关键时期再说。”
曾照坤虽然心里狠极了燕飞,但是听到大哥的话,还是答应道:“放心吧哥,我还能不知道这点轻重!”
曾老大点点头:“那行,我去上班了,你自己注意点,一会儿我让你嫂子过来。”
“别麻烦我嫂子了!”曾照坤赶紧阻止道。“这又不是没人,没事儿的。”
曾老大想了一下:“那也行,我等下出去再给他们交代一下,让他们有事赶紧给我打电话。”
等曾老大一离开,外边一直等的一群人就涌了进来,曾照坤皱了皱眉头:“行了,留下几个人,其他人就还回去吧!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都在这待着家里的生意谁还看着。”
一群人立刻商量了一番,留下几个稳重点的人,其他人就准备走,曾照坤赶紧交待:“这事儿就不用给你们大嫂说了,回去了都口风紧点。”
留下的几个人曾照坤又开始安排了起来:“老刀你回去找人悄悄调查一下,把那个乡巴佬小子的情况再摸一摸,先别动,等我回去再说。小良你们四个分两组,一组先去找个地方休息,晚上来换班。这里是医院,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安排完之后他还不忘收买人心,对旁边病床上那个司机兼保镖,说了一通肯定要报仇的狠话,这才在护士的嘱咐下,闭上眼休息——当然这个护士就不是那个着急退休的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曾老板只想着自己如何如何的去报复燕飞,压根没想到燕飞有没有打算放过他。
晚上曾老板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人拍着脸叫醒了:“想不到吧?我又来了曾老板。你不是混老大的吗?还去所里打小报告是吧?看我明明揍了你还一点嫌疑都没有,失望不失望?”
曾老板惊吓之下本能地张嘴要喊,结果刚张开嘴就感觉一个什么东西塞了进来,让他发出的声音变成了呜呜的声音。
“想喊是吧?”那个蒙面大侠用戴着手套的巴掌拍着他的脸。“欠我钱不还,打你两下还去打小报告,混成你这样,我都替你丢脸。明天你继续去打小报告啊,说我又来打你了,哈哈!就是怕你没证据啊!”
蒙面人说着一只手按着他,另一只手就在他身上拍打了起来,还专门找包扎过的地方拍:“你看,本来咱们讲个诚信就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我都说过了,你也是几十几的人,混的还不黑不白的,你给我说什么事都要讲证据?这不是笑话嘛!现在我来和你讲证据了,好玩不?”
真不好玩,躺着一动不动,只能呜呜乱叫,连旁边床上的人都惊动不了,更别说外边的人。
“对了,还有个事儿,你放过债吧?借出去钱肯定得算利息对不对?欠我的钱这么久,也该翻个几十倍了吧?什么时候还你说个时间,不然我老这么跑来跑去的,也挺麻烦的是不是?”
蒙面人这次倒是没怎么打他,就是小小的对他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另外在临走,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去的时候,顺手提着他把他从床上扔了下去。
扔完之后蒙面人看都没看,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也不知道被扔的人因为伤势浑身缠着行动不便,结果摔了一下闷哼一声就没了反应。
直到大概一两小时之后,护士进来检查才发现,这个病人没在床上而是在地上。
这个护士正是白天值班的老大妈,看他还有气,就大大咧咧地招呼了外边的两个看门的,帮忙把他抬到了床上。
然后一边给他检查着情况,一边还收拾着他:“这么大人了,身上还有伤,睡个觉还能掉床。掉地上就算了,还能继续睡着,你也真是人才……”
不但护士这么想,连两个进来的小弟,以及刚才被他们惊醒的旁边床上的那位也是一样。没人相信半夜有人进来,门外有人看门,病房在三楼,窗户不大下面还都是平的,连个扒手的地方都不好找。
护士啰里啰嗦的正说着,这时一个刚才帮忙抬人的小弟怒吼了一声:“你特么少说两句,快点给看看大哥到底怎么了?我怎么看他这表情,有点不对劲啊?”
老大妈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感情病号从头到尾都不吭声,是因为他一直在保持着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嘴角流出的口水都流到脖子上了……
于是几秒钟之后,呼喊声从病房中传出,连走廊里都听得见:“喊值班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