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边看热闹的可没燕飞这顾虑,看着两老爷子训儿子,偷偷笑的占大多数。就一个小镇,真要说起来基本都是熟人,谁还不认识谁?也没人劝两个老头儿,老子训儿子天经地义。
这事儿派出所的都没法管,就算他们抓赌博的,关进去能保证出来就学好吗?再说了,这年头有些挨打的被父母拎着家伙追到大街上狂揍的多了去了,能怎么管?
大街上西头走到东头,两个人被打的路都走不稳了。
一直走到大街最东边庞发盖房子的地方,这地儿更好,马永明也在,他和窑厂的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认识,赶紧和庞发一起招呼人搬凳子倒茶。
两老爷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气呼呼地喝着茶继续训儿子。
“你咋也来了?”燕飞忽然觉得旁边有人碰了碰自己,扭头一看,是马永明。
“本来上街买东西的,一上街就看到他们在街上了,跟着就过来了。”
“看见没,这就是赌博的坏处。这两小子疯了,打个牌三五毛的都嫌小,到处跑着玩大的,这下活该了。”马永明说着不忘叮嘱燕飞。“你可小心点,我看你天天溜达,可别被人拉起赌博了。”
“我哪有那闲工夫!”燕飞不以为意。他都忙死了,哪儿有空去打牌呀!再说他都没打过,对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没有就好。”马永明说完还怕燕飞不放在心上,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不少例子,某某村某某因为赌博妻离子散了,某某因为赌博家破人亡了。
反正是怎么厉害怎么说,还好他嘀咕两句就忙着倒茶去了,不然燕飞都快听得头疼了。
那边两老头教训了儿子好大一阵子,周围人还有劝的,那个大战的父亲就带着大战走了,说是回去让他在窑厂老老实实干活,进行劳动改造。
临走也没给自己儿子解开绳子,看来就准备这样带回去了。
窑厂那地方燕飞也大致知道,离这里还有五六里了,中间还有两个村子,估计这尖帽子得继续招摇到家了。
走了一群人,就剩下黑子自己了,旁边的人才敢劝着老爷子给他松绑。
老头不答应,想了想,问马永明:“让他跟着你这建筑队干两月行不行?”
马永明没想到这就惹祸上身了,一愣:“这活儿他能干得了吗?”
“干不了也得干,你这里十五六的小伙子不都在干,他凭啥干不了?”老头眼一瞪。“不要工钱,啥活儿累就让他干啥,管口饭饿不死就成。”
马永明苦着脸:“叔你饶了我吧,我们这活儿没干过的不敢让他干呀,磕了碰了咋办?再说他在我这我也看不住呀?”
“他敢跑我打断他腿!磕了碰了是他活该,死不了就行。”老头一棍子就抡黑子身上了。“你说吧,你干不干?”
黑子被打的嗷的一声惨叫,哭丧个脸嘟囔:“别打了别打了我什么都能干!先说好干归干,我可不会盖房子,墙垒歪了可别怪我!”
老头一听,立马就站起来又要打,黑子一扭身就躲,正躲到燕飞后边。
旁边有人赶紧拉老头,小黑一看燕飞又来了主意:“要不让他燕飞那吧!不会养牛你总是会铲牛粪!反正以后你就待养牛场里,啥时候保证不赌博了啥时候出来。”
“我现在就保证不赌博了!”黑子把脑袋探出来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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