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霍权辞说出来的。
“霍权辞,那我呢?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不是我本人,我只是大学的时候做了一场手术,就成了你嘴里那所谓的给别人生过孩子的女人,我不委屈么?明明我的第一次给了你,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给了你,你强迫也就罢了,吃完了却开始挑剔我干不干净,凭什么?”
霍权辞的动作停下,眉宇满是隐忍。
他不该对现在的时婳发火,可是一想到她真的和那个男人有联系,甚至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妒火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唯有紧紧的抱着她,才能确定,她是属于他的。
时婳却不领情,想要把他推开。
霍权辞紧紧的搂着她,仿佛要把她掰开了,揉碎了,混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恨得眼眶都红了,将头埋在她的脖子处。
明明刚刚他还凶狠的像是一头狼,这会儿却难得的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他的脆弱是无声的,时婳却觉得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顺着脖子流了进去。
那是霍权辞的眼泪。
她的身子瞬间僵硬,推攘他的手也停下了。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真实的感觉到了霍权辞的眼泪。
他像是溺水的人,执着的抓着她这根稻草。
“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时婳,别和他联系,就留在我身边,好好的留在我身边。”
他像是在呢喃,语气里满是恐慌。
时婳看着天花板,伸手在他的背上缓缓拍着。
原来霍权辞心里的秘密竟是这个,他恨那个人,那个人却又是他的至亲。
她突然明白了,霍权辞的身世不一般,现在的霍家不是他的家,而那个所谓的至亲,可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这一切只是她的猜测,可如今看来,这些猜测至少对了一大半。
她的身上有秘密,而霍权辞的心里有伤痛,他们都困在阴影里出不来。
他们多么相像啊,连承载的伤痛都如此相似。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觉得对方遥远。
因为这样的伤痛不能被人知道,他们在沼泽地里摸爬打滚的样子,决不能被身边的人知道,没人会爱这样的他们。
此时而他们像是两只受伤的刺猬,紧紧拥抱在一起,浑身的刺却也扎伤了彼此。
时婳的手缓缓的拍着,把他从溺水的状态救了出来。
“霍权辞,你知道沙漠里的游牧民族么?他们一到晚上就会把骆驼拴起来,到了白天,又会解开缰绳,但即使这样,骆驼也不会逃走,因为它永远记得自己被栓在树下的那个夜晚,就像我们曾经的伤痛一样,它会拴住现在的我们,让我们反复的在黑暗里挣扎,最后习惯。”
“我曾经放不下许长安,因为他是我这片黑暗里,最明媚的一丝光,从机场回来那晚,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将计就计,不想让我离开,可我想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以为只要我先低头,我们就有机会,可我错了,我们都是黑暗里的人,不可能给对方带来光明,所以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这辈子都不可能。”
“时婳,我要的不是光明,我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