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所以很多事情还是你自己去操办吧!他这身负重伤之名,委实拖不了太久。若是若是再有半月还不回来。你便跟沈言一道离开东厂!山高海阔,去哪都好。”
陆国安一怔,蹙眉望着赵无忧。
她这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连沈言都想到了?
“我是脱不了身了,这辈子就在朝廷里颠沛流离,要死也只能死在自己的战场上。”赵无忧拢了拢狐裘,“你们还有机会,能走的时候都走吧!”
“赵大人?”陆国安欲言又止,“那就让素兮回到你身边吧,东厂这头我已经传信给沈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是以我们会自行调配。”
“好!”赵无忧没有多话。
让素兮回来也好,免得到时候惹出乱子,她第一个跑不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赵无忧瞧了一眼帕子上的血,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她在等京城里的消息,等着明日的波澜壮阔。
看这满天繁星,明天的天气应该会很好吧!
的确,第二天一早醒来,素兮就在她身边,外头的阳光极好。灼热而刺眼,可不知为什么,落在身上还是凉飕飕的,始终暖不透她的冰凉。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温故低低的问。
赵无忧报之一笑,永远那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苍白的脸上无波亦无澜,“探子回报,是皇上令文武百官在城门口相迎,好在皇上并不在场。毕竟有棺椁随行,对于君王而言是大不吉利之事。但是百官以我爹和齐攸王为首。他们对我倒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刁难,只不过东厂那头”
她轻叹一声,仿佛是自言自语,得格外低沉,“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温故不语。相伴无言。他知道她一路上都在等穆百里,可穆百里始终杳无音信。从荒澜等到了金陵城,又从金陵城等到了京城,如今再也没了等下去的路。
城门外,文武大臣毕恭毕敬的列队相迎。
素兮小心的搀着赵无忧下了马车。眸色担虑的望着她。这夏日的天气,人人都衣衫单薄,她却身着披肩,容色苍白的站在阳光里,与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无忧一步一颤的朝着自己的父亲走去。然后毕恭毕敬的伏跪在地,“无忧给父亲请安。儿不辱使命,监军归来,得议和协议,平两国之战。”
赵嵩轻叹一声。上前一步搀起了赵无忧,“身子怎么这样虚弱?”她的手凉得厉害,赵嵩当即伸手探她的额头,“还在发烧?”
“没什么事,都习惯了。”赵无忧扯了唇,笑靥淡然。
赵嵩面色凝重,“先回府歇着,皇上那头为父会去回禀。”
闻言,赵无忧瞧了一眼身后的素兮,素兮上前一步。双手递呈了协议书。赵无忧虚弱的笑着,“那就请爹多费心,无忧多谢父亲体谅。”
她身子不好,眼前文武也是看得见的,所以到了皇帝那儿,她也没什么可心虚的。皇帝知道她身子不好,是故也不会责怪什么。
“素兮,把简衍送回简家吧!”赵无忧回头看了素兮一眼。
素兮颔首,行了礼退去。
萧容眸色微沉的望着一侧的马车,“怎么,千岁爷这是负伤太重,连马车都下不来了吗?赵大人,你这身边不是随着医术高明的大夫吗?怎么也不舍得给千岁爷瞧一瞧?”
闻言,赵无忧扭头去看萧容。
萧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上去有些倦容,并且话时有些中气不足。是不是蛊毒发作了?还是受了伤?总不至于这段时日真的病了吧?
“东厂还不至穷得连大夫都请不起。”赵无忧呼吸微促,身子晃了晃勉力站住,“我这厢还真的舍不得把自己的大夫,让给千岁爷瞧,万一瞧不好还得怪我的不是。”
萧容缓步朝着穆百里的马车走去,“好在本王听千岁爷受了伤,一早就备下了御医随行。就等着千岁爷一到,便可给千岁爷疗伤治病。想来千岁爷不会拂了本王的好意吧!”
音落,他已经站在了马车跟前。
陆国安握紧了手中冷剑,面色僵冷。
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极力保持内心的平静,可袖中的五指却已不由自主的微微蜷握。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萧容身上,一个个屏住呼吸。
这穆百里是什么人,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东厂提督,皇上亲赐九千岁。也唯有萧容这样的亲王殿下,才敢不将他放在眼里。
下一刻,萧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撩开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