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之前看见小儿子跑出门,知道是公公让去喊支书过来,想着公公可能有别的主意,就没再拖起刘凤英,此时听刘凤英这样骂小曼,也生气了,双手揪住刘凤英头发用力往外拖:“躺我家院子骂我家孩子,你脸是有多大?给我滚外头马路去!”
刘凤英仰面倒下被拖行两步,身上还压着个吴勤,母女俩拼命挣扎,叫得跟杀猪似的。
杏花正想去帮她妈,阿公摆了摆手:“先留着吧,她是畜牲不讲道理,上门来污赖我家,我们不跟她一般见识,这会正好有空,支书就过来了,给她掰扯掰扯清楚再轰出去,也让大家听听是怎么回事,反正又不是我们丢脸。”
吴勤苍白着脸,忽然用力朝阿公爬过来,绵软无力的双手抱住阿公的腿,泪流满面哭道:“阿公,我才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你要疼也应该疼我,而不是唐曼曼,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个陌生人……唐家认回唐曼曼,就不要我把当我小乞丐,骂我是贱种,阿公你想一想,我是你的孙女啊,他们骂我是贱种,那么又把你当成什么?”
“少给我胡说八道,以为我真相信你的谎话连篇?”阿公抽回自己的腿,生气地瞪着吴勤:“小曼是我从小看着长大,怎么会是陌生人?血缘至亲当然很重要,人品同样重要!你明明不是刘凤英养大的,偏偏就把她那一套阴险手段全学会了,你说你造孽不?唐家为什么不要你?你心知肚明!”
吴勤扑倒在地上,哭得愈发可怜:“阿公,我是你的亲亲孙女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刘凤英也爬过来抱住女儿,仰天干嚎着喊莫国强,喊完莫国强,又喊她亲公公和亲婆婆:“你们天上有灵,瞧瞧吧,你们辛苦养大的兄弟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后代子孙啊!”
阿公黑脸,莫家宝走近来,阿公摇摇头,他才不怕,事情真相是什么,村里人清楚得很。
院子里几位老人听见刘凤英的话,当场就朝着她怼了过去,刘凤英却是厚着脸皮强词夺理,公然颠倒黑白,阿公阿奶已经不把她当回事懒得搭理,老人们却给气得够戗,一个个戳指头痛骂刘凤英。
吴勤不喜欢刘凤英老是跟人吵架,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她用力拉扯一下刘凤英的衣角,刘凤英看了看大女儿,就停嘴不再跟老太太们争执。
小曼说道:“吴勤,我要你一个解释,我怎么害你的,说说呗,让大家都听听。”
刘凤英道:“这不都看见了么?我女儿被你害得手脚都断了,拿不动东西,你得赔偿!先给赔治疗费营养费,要一万块钱!”
小曼冷笑,现在大部分农村经济还没完全发展起来,也只有公道村这地方交通便利,又先搞起了药材种植和蔬菜种植,而且销路顺畅稳定,出了好些个万元户,刘凤英就是刘凤英,贪念从来不小,几千几百她还不放眼里了,开口就是以万元论。
“不过一万块而已,我拿得出来,只怕你要不起!你问问吴勤,你这个伤到底怎么来的,真是我害的吗?不如咱们去打个电话,通知京城那边,就说吴勤已经在公道村,让公安直接过来接人,怎么样?”小曼看着吴勤说道。
吴勤打了个哆嗦,双手紧紧抓住刘凤英的衣服:“不!不要打电话!”
“那怎么办?公安不来,怎么认定是我害的你?又怎么抓捕杀人嫌疑犯归案呢?”
吴勤咬牙瞪着小曼,一张脸更显狰狞:“你、你血口喷人!我不是杀人嫌疑犯!我是受害者!我都被别人害成这样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哦,原来你是被别人害的,刚才不是说,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吗?”
小曼抱臂居高临下,意态闲适冷淡:“吴勤啊吴勤,你的那些心眼儿、聪明劲呢?我可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唐青云吴晓文对你疼惜宠爱、如珠如宝,而你也信誓旦旦说无关血缘,最亲最爱的父母是他们,如今怎样?是机关算尽,实在混不下去装不下去了,终于跟亲爱的养父母决裂,还请帮凶杀吴晓文……啧啧啧,果然是刘凤英亲生的,敢想敢做,下手毫不留情!想知道吴晓文的情况吗?跟你差不多,脸也刮花了,不过她是被你害的,立马送进医院抢救,现在估计已经伤愈了,脸自然会恢复得跟原来一样,不留一点疤痕。羡慕吧?如果你还是她宝贝女儿,还甜甜地喊她做妈妈,那么你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相信吴晓文会把你送去治疗、照顾得好好的。”
围在旁边的乡邻们怎么也听出点意思来了,纷纷出声问:“什么?合着刘凤英亲闺女竟是杀人犯?她害了城里那个妈,然后被打成这样,逃回来的?”
“天啦!城里那个妈虽然糊涂,可当初看她却是真心疼这一个的啊,怎么就下得去手杀老娘呢?果然刘凤英个恶毒女人,生不出一个好东西来!”
“唉!咱们公道村好好的风水,都快让刘凤英这一家子恶毒败坏掉喽!”
刘凤英耍起她那套泼妇本色,拍地大骂,逮谁咬谁,不准人论传她的坏话,又指着小曼骂:“你就使劲编排坏我名誉吧,小心闪了舌头,以后不准你喊什么吴勤,这名字难听死了我们不要,我们叫莫雅萱!”
关爱兰呵呵:“你刘凤英还有名誉?可笑!”
小曼冷哼:“我巴不得你们在我眼前消失,谁稀罕喊你?不过,‘吴勤’这名儿看来也用到头了,你还能回得去京城吗?倒是可以在这边重新申请户口,吴勤就当是失踪了,死了。”
刘凤英赶紧连呸几声:“大吉大利!你怎么说话的?我萱萱当然要回京城,她本来就是京城人!唐家心肠狠,薄情寡义,吴晓文妈妈可是最疼爱我们萱萱的!”
小曼呵呵了,吴勤脸色更加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