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中发生的事,全都经由谨一及鸽卫、鹤卫们详细回报给黎漱,黎漱看完之后,扔给黎浅浅和凤公子瞧,“看看,多长点见识,以后遇着事,才不会轻易被人哄了去。”
黎浅浅伸手接住朝自己门面丢过来的纸片,凤公子也帮着出手,夫妻两的身手没让纸片掉落开来,让黎漱满意的笑了下,笑容一闪即逝,一张嘴又没好话。
黎浅浅闷声不吭看纸上记载的消息,完全不予回应,凤公子倒是乖乖应诺,老婆是黎漱的徒弟兼表外甥女,黎漱可以骂,可以打,但他这个徒弟夫婿呢!就只能老实应着,还得护着老婆,不然骂人的那个又要不爽了。
矛盾吧?可老人家喜欢这样,他这个做小辈的又能怎样呢?
黎浅浅很快就看完了,见黎漱还在骂人,便伸手打断他,“表舅啊!你这个朋友可真是够惨的,不过他亲爹是个傻子吗?还是白长了那双眼,怎就没看出来,他这个继室有问题?”
“大概是知道有问题的时候,他已经日暮西山,无力去管了,不过他还算聪明的,知道让人给我送信,也亏得我有接到他的信,不然,只怕他不止绝了子嗣,就连自家的富贵,都让个外人算计了去。”
凤公子听到这儿,才算明白过来,原来黎漱救威远侯并不是偶然,而是老威远侯派人送信给他,求他看在他和老教主的情份上,救他儿子一命。
凤公子曾就此事问黎浅浅,黎浅浅嗤笑回他,“不然你以为我表舅是傻的?为一个陌生人出钱出力?旁的不说,光是蓝先生用在他身上的药,就值万两黄金,想象不到吧?他那个继母可狠心了,自她进门就开始在继子身上下毒。”
“下毒?那他还能撑到你表舅来救他?”
“因为他亲娘留下来的余荫啊!他们府里的人不少人都曾受过他亲娘的福泽,他们虽无法和继夫人抗衡,但可以在能力范围,又不引起他继母怀疑的情况下,伸手帮衬一下。”
威远侯太夫人胆子就算再大,也不敢给继子下那种一剂封喉的烈性毒药,她是想除掉他,给自己的儿子让道,可并不想把自己也给陷进去,如果她用一剂见效的毒药,老威远侯肯定要查,这一查自己绝对脱不了关系。
不管她推谁当替死鬼,她们从威远侯的死所获得的利益,绝对不比她多。
所以她不敢那么做,只能下慢性毒药,反正他身边有她的人,慢性毒药讲究的是不间断,否则药性会打折扣。
回报威远侯亲娘恩泽的那些人,经常就给他断了药,正好保住了他的小命,却也让威远侯对那剂毒药产生了抗药性,也导致蓝海后来在帮他解毒时,面临到从所未见的难题。
蓝海那时年纪轻,经验不似现在那么丰富,老实说,要不是因他见猎心喜,定要为威远侯解毒,黎漱都没那么大的耐性,陪着威远侯度过一个又一个痛苦的解毒日子。
别以为解毒药材值万两黄金就很贵,重要的是如何调配出恰当的解毒黄金比例,而且解毒药很苦,超级苦,苦到威远侯解毒后,两三年内吃东西都食不知味。
太夫人在继子回来后,不愿与他们同桌吃饭,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所以不愿和他们一起吃,她还挺得意的,以为自己占上风了!
却不知,威远侯只是怕自己食不知味,与继母同桌吃饭,会被发现,进而又对自己施展其他手段罢了!
黎漱冷哼一声,“他爹娶继室的时候,是他那些兄弟的老婆帮忙相看的,你们觉得那些人,会给他挑个好的?”
想到威远侯那些叔伯们,在他亲爹过世之后,还赖在府里不肯走,就知道这些人的品性如何了!他们怎么可能给他挑个好媳妇,说不定还故意挑个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的,这样他们才好控制她,任由他们欲取欲求。
黎浅浅看着黎漱问,“表舅不会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吧?”
毕竟那个老威远侯曾去信给他,请他救他儿子。
“老头子是早就知道继室有问题,但是他身上除了早年出征受的伤,还有继室在他身上下的毒,他身上的毒可比他儿子身上的多了好几倍,毕竟他一开始并未防着继室。”
一个中年丧偶的男子,面对新娶的娇滴滴的小娇妻,谁会没事去防着她?
自然是小娇妻说什么听什么,给什么吃的就吃,给什么喝就喝,那会去质疑她半分?直到他身子出状况,御医说他中了不少毒物,不过他才疏学浅,只能看他继续恶化下去,却毫无解决的能力。
其实老威远侯后来能活得比太夫人预估得要久,全是蓝海的功劳,在威远侯出事之后,老威远侯也出外寻找儿子,威远侯不知道的是,他父亲后来也被黎漱接到他们住的地方。
蓝海一边给他解毒,一边拿给他解过毒的解毒方子去治他爹,但老侯爷积毒已深,又有旧伤在,没办法像威远侯那样康复,但拖着不死,还是成的,否则他爹活不到他有能力接掌侯府才过世。
所以太夫人与人有暧昧,老威远侯其实是晓得的,只不过隐忍未发,毕竟他的身体着实扛不住了。
他虽活到这几年才过世,但过世前的最后几年,其实都已是半昏迷的状态,对于枕边人的心思,他心里明白却有口难言。
而黎漱知道的,也是在山里疗毒时,从老侯爷口中得知的那些,他见多识广,很容易就从老侯爷透露的东西里看出端倪。
比如太夫人为何执意要把她那亲戚弄进府里做事,做管她嫁妆的管事还不够,还要把人弄进侯府账房?所为何来?无非是方便她从公中中饱私囊罢了!
想想看,她给威远侯父子下的毒药,光解毒就要耗费万两黄金,那毒药肯定所费不赀,她哪来那么多钱买毒药?
“用老威远侯的钱,买毒药来毒害他们父子,嗯,这位太夫人算盘打得可真是精,自个儿一文钱不花,拿被害者的钱来害被害者,啧啧啧!”
凤公子听她那句话像是在绕口令似的,不禁笑出声来,黎漱也笑了,“所以说娶妻娶贤啊!”
转过头又吩咐谨一,让他们机灵点,有什么消息就立刻送回来,毕竟威远侯这里没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没办法展开,他们还得威远侯帮忙找勋贵们投资呢!
好吧!他们其实并不需要威远侯帮忙,可是有个赵国本地人,那些勋贵们比较容易信服他,再说他们又是同个阶层的人,好说话嘛!
黎浅浅没想到,威远侯答应叔叔们再度分家的举措,把不少国都里的勋贵们给惹恼了。
不过等他们发现,威远侯这么做,其实是快刀斩乱麻,把这些拖累人的家伙一口气赶出去,等他投资瑞瑶教客栈的事传出去之后,那些叔叔们可悔得肠子都青了。
而因此事恼上威远侯的人,最后都不得不放下身段,求威远侯帮忙让他们投资。
这是后话,现在才刚再度分家,消息还没传扬出去呢!
族老们得了威远侯的话,心里都在盘算着,要如何从整修祠堂,重建学堂等事上头,可以好好的捞把油水,年关眼看很快就到了,这个年能否过得好,就看这一回了。
叔叔们得了铺子和庄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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