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庄子,得意不已,家里的家私不急着收拾,先着急和侯府的总管去衙门,把铺子和庄子的事落定,拿了地契房契,总算安心了,才高高兴兴的返家。
长房这厢,二老爷拿了分家的契书,匆匆去医馆找他爹,也不知他是怎么和他爹说的,反正薛大老太爷签了分家契书,还签了一份委托书,委托二老爷去跟威远侯谈分家事宜。
威远侯其实对此不是很熟悉,带着二老爷和长房的其他几个兄弟,一起去了衙门,县太爷看了薛大老太爷签的委托书后,对威远侯点点头,“他爹确实委托他代表长房,和你谈分家的事。”
县太爷早接到威远侯的通知,所以早早就把威远侯一家之前的分家契书翻出来,看到之前长房分到的财产之后,县太爷不禁要问威远侯,“你大伯父和你们家,早在你祖父过世之后,就分过一次,你确实,这次还要分财产给他们?”
“是。终究是一家子骨肉血亲,实不忍他们分家出去后无以为继,所以他们代管的铺子和庄子都给他们。”
县太爷听了不由竖起大姆指,称赞威远侯实在厚道。
威远侯得了称赞,连道不敢,只说虽然分家了,还是薛家族人,他们分家出去后能过得好,那才重要。
县太爷从这话里听出了端倪,低头品了品,也明白过来。
威远侯分给各房的,都是他们现在管着的铺子和庄子,换句话说,这些地方都是各方的亲信,威远侯硬要回来,还得派人花精神和功夫去压制收服这些人,何苦来哉?
说不定早在各房接手管着这些地方之后,侯府里就再没收到过这些铺子和庄子的收益了。
与其花功夫和精神把这些地方收回来,倒不如大方放手还搏个好名声。
日后这些被分出去的叔们,想再说威远侯不孝、不敬长辈,不友爱兄弟,都没人会信的。
从短期来看,现在虽然是亏损了一大笔财产,但长远来说,此举不止让威远侯彻底摆脱这些如吸血蛭虫一般的亲戚,还省了一大笔钱,要知道这些人依附着威远侯,虽然管着铺子管着庄子,可是一大家子还是靠威远侯养着呢!
县太爷对此深有感触,因为他家里,也有被祖母宠坏的小叔父,成亲前要兄长们养着他,倒也罢了!他成亲生子,全靠兄长们养活他一家大小,如果说,他一家有自知之明,也就算了!
偏偏不止他,他的妻小儿孙吃穿用度都要比他爹的亲儿孙好,试问几人能忍?
大家辛苦赚钱,赚来的钱不是用在自己儿孙身上,全用到他们一家身上,还要被人嫌赚得不够多,买的东西不够好!摔!
因此,县太爷对威远侯的处境深有感触。
因不是在公堂,师爷就站在县太爷身边,见状悄声提醒县太爷,“老爷,您不妨以此为契机,与威远侯交好,说不定还能向他请教一二,也好及早摆脱困境。”
县太爷闻言重重点头,他和师爷绝想不到,就因为这件事,他们和威远侯成了至交,也从威远侯这里,得到机会在瑞瑶教新建的客栈里掺了一股,从而赚得满盆满钵。
薛二老爷兄弟几个根本没想太多,拿到自己掌管的铺子和庄子的房地契,高兴得不得了,因有薛大老太爷的委托,又有县太爷看着,分家事宜办得又快又顺,长房和威远侯这里事了,接下来就是长房分家了。
一样,因有薛大老太爷签的分家契书在,分家事宜也是顺顺当当,薛二老爷他们虽然都很想从大哥手里,把他管的铺子和庄子抢过来,可也知道,父亲签分家契书时,并不知是他们家的,签得很痛快。
一旦大哥脱离险境,父亲缓过气来,大概就会惩治他们了,所以他们得趁大哥生死未卜之际,赶紧把事情落实,然后离开一阵子,等他爹气平了,他们再回来。
于是乎,大老太太还昏在床上,就被几个儿媳让人侍候着,去了长房的新宅子,二老爷等人趁着搬家之便,将库房里的东西瓜分怠尽,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父亲从二叔那里弄来的,他们不趁现在拿走,回头就全落入大哥手里,没他们的份了。
薛大太太得知丈夫生死未卜,就带着儿孙赶去医馆了,至于大老爷的妾室们,她们本就不许在府中乱走动,因此虽发现长房库房有异动,却也只能在房里跳脚,根本无能为力。
翌日清晨,薛大老爷醒了,医馆大夫医术不错,薛大老爷是救回来了,但需要安静休养,薛大老太爷本来是想叫儿子在医馆住到情况好转再回家,不过大夫说了,人救回来了,眼下服着药,不会再有突发状况了,还是回家休养比较好。
薛大老太爷想想也是,叫人备车他们要回府了。
只是马车一路来到威远侯府外,却叫不开门,还是大老爷的长子命人去问门子,还塞了五两银子给门子,才从门子那里问到答案。
薛大老太爷得知威远侯竟然把他们赶出侯府了!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冲下马车开骂,还是小孙子拉住他,“祖父,您能别再闹了吗?昨儿已经很丢脸了!”
想想都觉脸红。
长孙的小厮说,“大老太太昨儿已经和其他几位老爷、太太先搬过去新宅子了,您看,要现在过去吗?”
想到在后头车上的长子,薛大老太爷只得点头同意。
只是进到新家,却发现府里除了下人迎上前来,其他几个儿子、媳妇都不见人影,再一问,接连几个被问的下人全都摇头不知。
他们哪晓得主子们的行踪呢?
薛大老太爷只得命长媳和长孙,先把长子安顿好,他先回房看老妻去,说不定是因为老妻情况不妙,老二他们都守着她呢!
没想到他失望了!正房里,只有侍候老太太的丫鬟和仆妇们在,就连他们这房的总管也不见人影。
“大总管和内总管呢?”
“他们,他们没跟过来啊!”丫鬟之一吶吶道,另一个丫鬟则说,“奴婢听说,大总管和内总管跟二老爷自赎己身,然后就走了。”
薛大老太爷紧皱着眉头又问,“二老爷他们呢?”
“二老爷他们,搬过来新宅子后,安置好老太太,他们就说有事情,然后就离开了。”
薛大老太爷气得直跺脚,命身边的小厮去外头找找看,有没有人知道二老爷他们下落的。
小厮们还没回来,长孙带着弟妹们过来了,“祖父,叔叔和婶娘他们都不在家,还有,我听父亲的妾室们说,咱们家的库房似乎有异动。”
这不废话吗?他们都被赶出侯府了,他们在侯府里的库房,能没有异动吗?等一下,“库房是搬出侯府之前,就有异动了?”
长孙点点头,心说,如果是在搬出侯府后,库房才有异动,他爹那几个小妾,要怎么发现有异状?
薛大老太爷脑子动得很快,尤其是发现其他几个儿子都不见踪影后,他很快就将这些事联想到一块儿去。
库房,他珍藏的宝贝……
威远侯,他凭什么把他们赶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