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太阳西斜,远处的喇叭花随着太阳渐渐落下而枯萎凋零,连附着的树干都显得毫无生机。
已经该是春天了,可是这一切好像都还值隆冬,丝毫没有春天的温暖。
永和公主拢了拢衣襟,看着面前带着浅笑,眼里却殊无笑意的少年,一时心里堵得想哭,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便真的落泪了。
眼前的这个人,她纠缠了好几年,她曾经以为这便该是她的良人,就该是她的。可是她最后还是没有能抓得紧他。
而他也把她当成陌路人,甚至比陌路人还不如的敌人。
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呢?
她在心里问自己,也想问问沈琛。
面前的男人看着她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因为不为她动心,所以她的喜怒哀乐都影响不了他,他不会有半点同理心。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她的心好像也渐渐的冷下来了,在寒风里立了许久终于出声:“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了。”
沈琛负着手立在她面前不远处,周身都似乎有寒气笼罩,面上半分多余的情绪都没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永和公主便咬了咬唇,想将手底下这些碍事的宫娥和太监们使唤得离得更远一些。
可是沈琛却伸手止住了,他看着永和公主,并没有半分的动摇,径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公主有话,还是直说罢。”
他不知道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还是对她真的太绝情了,永和公主翘了翘嘴角,有些讥讽的问:“真的事无不可对人言吗?你要把关中侯一事的详情,说给这么多人听吗?”
沈琛便诧异挑眉:“关中侯的事情?关中侯有什么事情?”
都到现在了,沈琛还是连一句实话都不肯对她说,对着她永远带着一副生人勿进的面具,她便这么惹沈琛嫌弃。
永和公主心里觉得悲哀,可是想要生气都不知道该如何气,半响才忍着怒气抬头看向他问他:“关中侯到底为什么会拿着我的贴身的玉佩给父皇,你真的不知道吗?!”
说起这等宫闱秘闻,永和公主身边那个最亲近的嬷嬷早就已经对下头的人使了个眼色,纷纷退的离得远远的,能够看得见沈琛和永和公主的举止动作,却又听不见她们说话。
这种事,知道的多一些,危险就多不知多少,久在深宫里浸淫的人,是再清楚不过的,趋利避害的本能也早就练出来了。
沈琛没有在意她们,他看了看永和公主,镇定的理了理自己腰间的玉佩,一掀袍子冷静的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是我,又怎么样?”
又怎么样......
眼前的这个人分明还是当年初见的模样,鼻子眼睛都是那样好看,眼睛里也仍旧带着光,可是脸上的笑却半点都没有到眼底,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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